的却真就射中前方不断靠近的船只,并迅速在这些小船上引起了一团团烈火来。
如此一来,可把船上的宋军吓得不轻,他们也顾不上用弓箭压制城上守军了,赶紧就用水桶或是其他东西扑灭船舷或船头上的火焰。可就这一耽搁间,他们的船只却已冲到了涌金门下,而迎接他们的,却是更为密集的阵阵箭雨,顿时间,船上众人皆被射得东倒西歪,惨叫连连。
甫一接战就对宋军形成了彻底压制,这让城上吴军的气势大盛,哪怕随即便有更多的船只源源杀来,他们也不带有丝毫畏惧的,用箭矢和早准备下的木石等守御兵器阻挡船只靠近自家水门,一直稳稳占据着优势。
“小船避让,把三艘艨艟大船开过去,先压制城头箭雨!”眼见第一波攻势受挫,李俊便把眉头一皱,立刻改变了攻城的战法。如此看来,之前的设想还是有些太过想当然了,以为可以借大水冲垮涌金门,至不济也能杀守军一个措手不及,但看情况,敌人居然是早有了准备。
涌金门作为杭州城五大水门中最大的那一座,本来是为了给那些进出杭州的大商船所准备的——毕竟这里可是大宋朝极其重要的商业繁华之地,水陆两道皆便利无比。只是现在嘛,这边宽阔的河面水道却成了让大船进退自如的好去处,尤其是当水面不断抬升后,制约那吃水极深的战船的不利因素都不见了,在风帆的作用下,三艘大船迅速就呈品字形不断靠近,那三层甲板上的兵卒甚至站得都不比城头守军要低多少了。
“给我放箭!”最前方船上指挥作战的正是李俊,随着他一声号令,宋军弓手也把密集的箭雨泼洒向对面城头,登时就把准备不足的吴军射倒一片,吓得许多人都弯腰藏匿,躲避到城堞之下来保性命。
“兄弟们,正是时候,跟我杀过去!”侧方处,已经避让出道来的张顺在看到城头守军那副狼狈样后,心头大定,立刻抓住机会高声下令再攻过去。他要趁着城头守军一时无力顾及的机会再冲一次涌金门。
这便是攻打水门远比攻打旱门要有利的地方了,只靠着几艘艨艟大船,他们便能与上方敌人形成僵持,并为下方的小船创造出更安接近城门,设法破开城门创造良好条件。
但就在张顺亲自操舟,带了十多条小船如飞般直扑向城门时,变故却陡然而生。一个浪头从后方轰隆而至,不但打得下方小船一阵颠簸摇晃,连三艘大船也是起伏不定。这下来得实在太过突然,饶是船上皆是水战经验丰富的老手,这时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为了稳住身形,对城头的箭矢压制自然也就放松了下来。
原来,这是被开闸奔流后钱塘江水的真正释放到了杭州城下。之前推动这许多船只快速扑来的水流只是这股蓄积了数日之势的江水的前奏罢了,而在这时,后续更猛烈的大水才轰隆而至。
要光是如此也就罢了,以这些水兵的水上本事也不会受太大的影响,但偏偏这湍急奔流的江水在抵达涌金门前时又被高高的城墙给挡住了,于是无法向前的江水只能在重重拍在坚固的城墙上后,及不甘心地倒卷而回,居然就跟它入海时的钱江回头潮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一回头反拍的浪潮可比之前从后袭来的水浪更为汹涌,登时就把还在努力控制船只走向的张顺等小船给卷得四散倒退,也让三艘大船突然一个打横,让船上的将士一阵惊呼之余,人仰马翻……
这些水兵虽然个个善于水战,但当初却只在水波不兴的梁山水泊中纵横作战,哪里经受过江南这边汹涌澎湃的大水洗礼,顿时就前倾后跌乱作一团,哪还顾得上再对城头的敌人进行压制打击。
相比于城下船只被这波大浪打得狼狈不堪,城上的吴军却是稳如泰山,这涌金门一带的城墙修筑得足够坚固,哪怕这次的钱塘江水凶狠无比,也无法晃动城墙半分。
袁凯也在看到这一幕后大喜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