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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有些凶悍长相完全不同,此人随后的表现却是彬彬有礼,眼见牛二逃走,他便立刻回刀入鞘,然后深施一礼“原来是孙都头当面,小可杨志,多谢都头出手相助,若不然我可就真闯下大祸了!”
果然是他,梁山好汉里有名的青面兽杨志!
孙途心知自己这回又改变了这位的命运,因为要不是自己这一阻挠,杨志刚才已一刀就把牛二给当众杀死了。那接下来等待他的必然就是牢狱之灾以及充军发配,最后沦落到梁山当了一名步军头领。
不过他脸上却没有表现出半点异样来,只是回了一礼道“原来是杨兄,我身为城中官吏,自然有责任保证百姓安定。对了,看你也是学武之人,怎么就与那牛二起了冲突?”
“咳,说来实在惭愧,在下只是想把这口祖传宝刀卖了好凑些盘缠傍身,不想东西没卖出去,反倒惹来了这么个泼皮……”杨志苦笑着叹了一句。
“哦?杨兄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吗?且随我去那边酒楼里坐下边吃边说。”孙途趁机提出邀请,拉了杨志就往桥头不远处的流芳居走去。
杨志本想推辞,可一见对方如此热情,而且刚才确实帮过自己,再加上他从早上开始就没吃过东西此时早已饥肠辘辘,便只能半推半就地随他去了酒楼。
等两人坐在流芳居的酒桌前,有伙计把酒菜摆上桌后,孙途方才敬了对方一杯说道“杨兄可是有了什么难处,居然连祖传的宝刀都要典卖?”
“惭愧啊,在下确实是手边拮据,快要吃不上饭了。再想着有些钱财能打点关系,所以便……”杨志说着,又摸了下手边的那口刀。
孙途见此,便好奇地道“这刀能否让我一观?”
“都头请便。”
得到杨志的认可后,孙途便取过那刀,入手便是一沉,这口看着不到四尺的刀竟足有三十来斤重。再缓缓将之从鞘中抽出,更有一股寒光透出,看得孙途把眼睛都眯了起来“果然是把好刀!”说话间,他已把刀完全从鞘中拔出,却见刀刃处没有半点缺口,刃口极佳。
随后,他的目光一凝,又落到了刀锷附近,那里赫然镂刻着几个小字——并州杨业!
只略一愣,孙途已抬起头来,看向正大口喝酒吃菜的杨志“原来杨兄竟是将门之后,当真失敬了。”说着还抱了下拳。
杨志脸上又露出了苦涩的笑容来“杨志不肖,实在羞于提及此出身哪。”说话间,他又连干了数杯,脸色已有些泛红了。
孙途把刀还入鞘中,这才试探地说道“就我所知杨家一直都被朝廷所用,为何杨兄你却显得有些落魄,甚至要靠卖刀为生?”
“呵呵,此事说来惭愧,其实杨某身上还担个不小干系呢。”杨志此时已经有了几分醉意,藏在心里多日的一些话便压不住了“想我之前也是朝中武官,乃是殿帅府制使,只因今年开春时奉命前往江南押运花石纲,不料所乘船只在黄河里翻覆……哎,如此大事,我一个小小武官可担待不起,所以便又在外漂流了数月。直到前两月,得知朝廷并未深究此事,方才返回东京。
“本来,我是打算走高太尉门路,希望他能看在往日情面上为我找条出路。不想太尉他不但不肯帮我,还让人将我从府中赶了出来。可怜我之前为了见太尉一面已将家中产业全数变卖,最后只留下了这一把祖传宝刀。如今不但复官无望,就连在京中活着都有些困难,只能想着先把这刀卖了,好再找其他门路。”
孙途点了点头“杨兄处境确实艰难。我也听说了,虽然官家没有打算深究花石纲翻覆一事,但相关人等却已不可能再得授官。除非有人肯冒着惹怒天子的风险开口,否则……”
这话让杨志神色越发郁闷,又一口口地灌起酒来,似乎只有喝酒才能消除他心中苦闷。孙途看了他一眼,又道“不知杨兄打算将这刀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