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瑾抓着铁锨的手爆出青筋,“咱都是一家人,她是个大方的,咱们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秦灿听不懂,挠了挠脑袋,“什么小人儿,君子的,爸我就是个小人儿。”
“嗯,爸爸知道了,你好好吃,别说话了噎着怎么办。”
“哦。”
秦灿就算心疼老子被骂,也没停下他吃蜜三刀的嘴巴。
秦淮瑾又想到柳沉鱼的话,嘱咐秦烁,“老大,看着点儿你弟弟,他还小,少吃点儿甜的。”
秦烁自然答应下来。
“大哥,这碗里还有,再给我分两个吧?”秦灿看着碗里的,再看看自己手里的两个,撇了撇嘴。
两个都不够他塞牙缝的。
秦烁摇摇头,“爸爸说了,小孩儿少吃点儿甜的。”
“行吧。”秦灿趴在小饭桌上,有气无力。
秦烁见二弟趴着吃也没说什么,低下头捏了一小块塞老三嘴里。
老三两周,还不会说话,吃着甜的眼睛亮得像夜晚的星子,小嘴吧唧的飞起。
秦烁见老三吃美了,心里高兴又给他塞了一小口,然后自己吃了一小口。
对比秦灿囫囵个塞嘴里,秦烁的吃法显得更稳重。
秦烁看着老三的小白牙,还有老二嘴上嫌弃行动却不慢的模样,眼里盛满了笑意。
从妈妈离婚之后,他带着弟弟在姥姥家,生怕姥姥不愿意养他们把他们兄弟赶出去,家里有活儿都是抢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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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现在已经跟爸爸在一起了,他还是会怕,怕有一天爸爸不要他们了。
怕爸爸又有新的孩子。
秦灿吃完分到的两个蜜三刀,看了眼还在吃的大哥和小弟,生无可恋地趴在桌子上。
“大哥,除了甜我都没尝出啥味儿来。”
秦烁默了,他吃得慢,但是除了甜也没吃出别的味道。
秦灿也不是真想秦烁回答,不等秦烁说话,他又自言自语,“也不知道那个女人什么时候回来,刚才吃的鸡蛋饼可真好吃。”
最起码放了三个鸡蛋,要不不能这么香。
他还记得二舅母生病的时候,二舅给二舅母做的鸡蛋饼,说了放了三个鸡蛋,但是闻着没有那个女人做的香。
秦烁也听到秦灿的话了,本来就沉默的他更沉默了,他也觉得今天早上的鸡蛋饼好吃。
焦黄焦黄的,一看就是放了很多鸡蛋。
柳沉鱼不知道刚出门就被俩小子念叨,她顺着家属区走,出了大门在军人服务社旁边还有个小楼,是家属区的副食店。
还不到八点,就已经排了长队。
她今天还有别的事儿,没时间排队,看了两眼就离开了。
柳沉鱼又顺着大路往前走,吭哧吭哧走了二里地才看见三岔路口,她熟门熟路地选了左手边的小路。
又走了二里地,总算看见了人家。
春溪生产队外围只有零散的几座茅草房,再往里走才是都是二层的木头房。
昨天她是在这边生产队的供销社看到的炉子。
不是这个供销社的物资多丰富,而是这炉子没人买,当地人不用这个。
她去供销社买了两块肥皂,抓了把瓜子给售货员,成功从售货员家里换了两根腊肠。
这售货员是生产队长的闺女,整个生产队,也就是她家能拿出腊肠。
她拿一张煤油票跟生产队长的媳妇儿换了两斤干菌子。
拎着腊肠还有菌子,柳沉鱼正准备回去,就听见外边敲锣,她纳闷地看向队长媳妇儿,“婶子,是生产队出什么事儿了?”
队长媳妇是个和善的,笑着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