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汹汹出了酒馆的许山,便看到坊刻厂方向那窜天的火光,把北城的黑夜映红了一片。
一跃上马的他,整张脸变得扭曲。
随行的锦衣卫,各个杀气腾腾!
‘驾!’
十多人的队伍,急速朝着事发地赶去。
待到他们赶到地方时,火势已稍加控制。
但坊刻厂外,到处都是工人及其家属的哀嚎声。
“许,许大人,来了。”
“大人,你可要替我们做主啊!”
许山刚一下马,便有已故工人的家属,跪倒在他面前,歇斯底里的哭喊着。
连忙上前搀扶起这些妇孺的许山,一边安抚着他们的情绪,一边扭头询问道:“这帮人,连做工之人都不放过吗?”
面对许山的询问,一名死里逃生、满身血迹的校尉,上前说道:“大人,对方明显是训练有素。”
“一组是见人就杀,另一组直接给坊刻厂浇灌火油。”
“吾等拼死抵抗,但还是让他们得逞。”
‘噗通!’
“大人,吾等愧对您的信赖。”
“请大人责罚。”
仅存的几名锦衣卫,在说这话时,拖着受伤的身体当即跪下。
一一把对方搀扶起来的许山,挤出笑容道:“活着就好,活着就有报仇的资本。”
“凶手我会一个个揪出来,由兄弟们亲自动手。”
“谢大人厚爱!”
“王启年!”
“到。”
“所有阵亡人员,不管是咱锦衣卫还是工人,都按最高抚恤金发放。”
“其膝下,所有适龄子侄优先安排入司。年龄不到的,根据意愿无论是习武,还是读书,督查司全都供养至可自食其力。”
“总之,他们即便没了男人,也全都是我督查司的家属,绝对不能怠慢。”
“是!”
待到许山双眸微红的喊出这番话后,现场众人无不跪地叩谢。
“叩谢许大人体恤……”
安抚好民心的许山,第一时间走到了众尸体前。
此刻,已有锦衣卫上前汇报伤亡情况。
“大人,坊刻厂死了三人,伤了两人。咱督查司,整支小组活着的不足五人,而且全部带伤。”
一组十四人的编制,由总旗带队,分辖两个小旗,两队人马!
“洪总旗,英勇就义!”
‘滋啦。’
在对方说这话时,许山一把攥住这名百户衣襟,拉到了自己身旁质问道:“对方来了多少人?”
“二十有余!死了八人。据悉,领头的是名宗师境。”
“其余的也都以先天境为主。”
“出手狠辣,进退有度。像,像是……”
“像是什么?”
“军中老卒!”
听到这话的许山,松开了对方,没再赘言一句的他,走到了自家兄弟们尸体的面前。
蹲下身后,右手微微颤抖的搭在他们身上,一一与他们通灵!
“你们一个月几两银子,拼什么命啊?”
这是诸位锦衣卫,临死前的画面!
以总旗洪光为首的锦衣卫,本身都已是身受重伤。
可哪怕这个时候,他们各个不畏生死的欲要阻拦,黑衣人焚烧坊刻厂。
敌方为首之人,率部横刀挡在了他们面前的同时,冷声质问道。
而本以声强弩之末的洪光,仍叩开丹田,强行拔高实力的欲要拼命。
“许大人,不嫌吾等粗鄙,以家人待之;吾等无以为报,以死报之。”
“兄弟们,十死无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