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迟迟做不出什么反应。
直到明璃俯身,在他的唇角印下凉凉的一吻。
浅尝辄止的触碰,明璃很快躲羞离开房间,唯有容寒川怔怔地平躺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如同掩入雪地,浑身冰冷,四肢百骸都冒起凉气。
他没有拒绝明璃,任她唐突。
他好像做了一件很坏的事。
明璃身为月亮,是不是为他坠下来了。
容寒川羞愧不已。
他不知该如何捧住这一轮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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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寒川的病好得很快,一两日后,他便能下地了。
为了保护明璃不被外人发现,容寒川给柳叶写了一封信,让他在乡下多待两个月,过完年关再回来,他暂时不需要人服侍。
昨夜那个清浅的吻,是容寒川和明璃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
没有人再次提及。
每天早晨,天际刚刚浮现一抹蟹壳青,容寒川会起身进灶房,为明璃煮好洗漱的热水,为她熬好粥,甚至上街为她带一包油炸鬼以及甜糕回来。
容寒川出门前,还会问明璃想要吃些什么荤菜,只要是他能够买到的,他都会为明璃办到。
容寒川置办了几身小姑娘穿的衣裙,路过首饰铺子看到好看的花钗,脑子里浮现的都是明璃高髻簪花的模样。
容寒川会数一数每个月的俸禄,只给自己留一点用作日常茶寮赴宴与买书、买笔墨的打点,其余都匀出来给明璃花……容寒川精打细算,俸禄比从前用的更快,但他的心里却很高兴。
他好像已经在想着……如何长久养着明璃了。
思及至此,容寒川倏忽怔住,无言以对。
明明,他只是考虑收留可怜的、无家可归的圣女几日。
容寒川垂下眼睫。
“老师,老师,你昨天是不是买了河虾?我想吃油煎的!”
明璃莽莽撞撞地冲进屋子,她迎着月色,朝容寒川灿然一笑,满室生春。
“好。”容寒川应了一声,收好匣子里的钱财。
他没有再想其他的事,小姑娘饿了,他要去给她煮饭。
容寒川刚刚站起身,明璃便来拉他。
这几日,她和容寒川混得很熟,又因家里没有其他的人,做事半点不顾及。白皙的指骨搭在容寒川的腕上,轻轻攀扯,急切的动作里带一点撒娇的意味,很是惹人怜爱。
容寒川看了一眼手骨上的五指,心脏莫名变得柔软。
他没有纠正这个错误,任由明璃朝他靠近。
容寒川原来……也会有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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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璃住在容府已有半个月,朝廷里为了寻找她的下落,忙得焦头烂额。
苗疆的鸾门得知圣女在大婚之日失踪,焦急万分。他们除了怀疑境外蛮族为了阻止江湖门派协助朝廷,而舍下杀局,还疑心是门阀世家看不起他们这些江湖草莽,既想要和鸾门联姻,又不想后代染上卑劣的江湖人的血脉,这才在大婚之日对圣女明璃狠下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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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就不牢固的合作,因明璃的失踪变得愈发岌岌可危。
鸾门和朝廷生出了嫌隙,他们撤回了援助边境守军的门派侠士,甚至想同世家大动干戈。
时局被明璃一时的任性搅得很乱,可容寒川也知道小姑娘夜里入睡,梦到嫁给谢献的场景,还会一边掉眼泪,一边说着“不嫁”,她害怕规矩众多的世家,她成了谢家妇,一定会死在高门大宅里。
容寒川不忍心。
他保守了这个秘密,没有对外说出。
他们待在一块儿又度过了半个月。
这夜,下了惊雷与暴雨,明璃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