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怕太皇太后不悦。
后来,还是沈竹君劝他一起去祭拜,”嗯,你日理万机难有轻松之时,一定要多休息。你不用当是去祭拜德元帝,而是去郊游散心。是不是就能心中畅快?”
韩泽熙让她也一同去,沈竹君却说要撰写前朝旧史,且身上有月事来了不便出门,不肯去。
他们都出宫去了,沈竹君还挺高兴,觉得终于能清清静静写文稿了,却不料因此引个祸端。
太皇太后在德元帝的墓旁默立良久,柯雅洁陪她陷于哀思之中,茶儿也和宫女太监们低头默哀。
还没到端午,可火辣辣的太阳晒得大地如有流火,让人额头止不住冒汗,韩泽熙本不愿来,这般干站着被晒更加不耐烦。
随侍的党本安看出了他心中焦燥,便提议道,既已来了皇陵,不如去各位先皇及后妃的墓前都祭拜一下。
安葬在京郊皇陵的有八位先皇及其皇后、妃嫔,祭拜一圈下来得是晚上了,但因太皇太后不在身边随同,完全可以在路上游逛。
韩泽熙立即答应,向太皇太后告辞,去祭拜别处。一路之上树木苍翠,青果满枝,夏日山景比起春天繁花又有别样趣味,韩泽熙心中舒畅。
午时中刻,韩泽熙又提不起兴致了,奔波得又累又渴又饿,但一国之君总不能骑在马上啃烧饼吧?
正气恼时,见前方一所小院,柯雅润在院门前跪着,高声喊”犯『妇』柯氏迎接圣驾,已奉了些粗劣酒食请皇上用膳。”
原来已到了治化皇后陵旁,前方正是柯雅润守陵的小院。
进得院中,只见屋舍破旧,想想与诚郡王帝位之争,心下感叹,若不是得胜,只怕自己和自己家人会落到更凄惨境地。
柯雅润和阿黛及分派来的两个丫鬟献上香茶、糕点,那两个丫鬟得了亲近皇帝的机会都搔首弄姿,韩泽熙也不多看她们一眼,倒是对一直低着头的阿黛颇感好奇。
他问柯雅润“她是否胆小怯懦怕见朕?”
柯雅润说阿黛四年前得病毁容了,不愿有污皇上龙眼。这一说,韩泽熙想起了那个不愿去胡勇刚府上,也不愿在宫中为婢,自请前来守陵的女子。
“女子容貌妍媸倒是其次,品行才是第一,愿陪旧主受苦,懂恩知义,怎么会污了朕的眼睛?莫怕,抬起头来。”韩泽熙亲和笑着。
阿黛抬起头,她额中一抹黛青痕迹,两颊还有污痕,可是五官生得非常精致,韩泽熙叹说可惜。
喝了半杯清茶,吃了几口还带着粽叶清香的红豆粽子,韩泽熙精神了很多。
“这粽子好香,比御厨做的还好吃,谁做的?”
柯雅润答道“是阿黛所做,备来我们端午吃的,今日皇上驾临,就先请皇上品尝。”
或许吃人嘴软,韩泽熙竟觉得看阿黛又顺眼几分,再闻到她身上一股异香,不由问“你熏的何种香料?”
”禀皇上,奴婢从不熏香,这是佩戴的香包散发香味。香包中所装也不是什么名贵香料,是用橘子花的花粉调了蜜,加上桃胶做的。”阿黛声音柔细,自带几分羞怯之意。
“结果子那种橘树所开的花?那花香得太浓郁,没你这香好闻。你说加了桃胶?是不是桃树上那流出的透亮胶『液』?那也能调香?”韩泽熙虽长在深宅大院中,从前也常常郊野游玩,但不曾听过这般事。
阿黛见他目光热切盯着自己,不禁脸红如抹胭脂,柔声答着“选取材料,调制成香的过程挺复杂,奴婢也不知如何解说。若是皇上喜欢这香味,奴婢愿意多调制一些献上。”
韩泽熙点头同意,柯雅润在一旁笑道“阿黛本是诚郡王府护院班头之女,会些粗浅功夫,不如让她跟随皇上身边当个女侍卫如何?进出后宫还比金龙卫方便。她烹饪、调香技艺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