讥嘲冷笑。
太皇太后微微点头,显然是认可他的说法。在她看来,国师虽然有通天法术,但也不过是比神棍更正规、更有能耐罢了,终究走的不是正道。她有根深蒂固的门第观念,只有修文习武、封候拜相才是正道。她能够下决心收茶儿为义女,也因知道她本是宦门嫡女。否则,茶儿再讨她欢心,她也只会多赐点银两而已。
“娘娘……”茶儿含愁带泪轻唤一声,她可不想太皇太后当真把她赐婚给某个纨绔子弟。她从曹备道那里得知不少关于程浩风的事,她想要荣华富贵,还想要世人崇拜,更想要长生不老,这一切只有他能给得起。
“唉……”太皇太后不由叹息,在她心里这茶儿就是个痴情的可怜女。她只得再劝程浩风:“哀家曾经探过茶儿口风,问她愿不愿意当皇上的妃子,那样就可以留在皇宫里常来陪哀家,可她不愿意!她说就喜欢国师这般闲云野鹤的人物,就连九五至尊都入不了她的心。国师啊,你可莫负了她这番情意。”
“既然娘娘如此说,贫道带她回去就是。”程浩风不再争辩,太皇太后不论说什么他都随口敷衍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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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太皇太后留二人相陪用晚膳。饭后,程浩风请辞,她就让人备了软轿送茶儿回闲云观。
回观之后,程浩风先一步到得逸鹤轩中,让血无仇等在门口让茶儿去书房相见。
茶儿以为是程浩风要对她说什么悄悄话,结果他坐在书桌后翻看关于羊妖的各种讯息,血无仇就在他身后静静站着,两人也不招呼她,让她在门口进去也不是、离开也不是。
子时末刻,寒风中飘起小雪。茶儿呆站在门口本来就快冻僵了,这时冷得忍不住牙齿发颤。听到她牙齿相敲的声音,程浩风让血无仇去门口和她说话。
“你当皇上的妃子都不愿意,忠心要侍奉国师,此情可嘉。不知你为何认定我师父呢?是以为跟了他就可以长生?”血无仇不紧不慢的问道。
她又冷又窘,脑筋都有些没法转弯,她不敢回答,怕落进他话里的陷阱中。
见她沉默着发抖,血无仇撇撇嘴再说:“你可知皇上本也有长生之能?星君入凡之事在修行者中算不得秘密,你却不知道吧?”
茶儿抬眼看看他,又很快低下头。曹备道告诉了她很多事,但也只是需要她了解的事,她对修行者的圈子所知不多。若是连皇上都可以修道长生,那该比国师地位更高贵,她不禁有些后悔什么事都听曹备道安排。
血无仇顿了顿,待茶儿情绪有个缓冲才又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秘密,你看得见的未必就是你能把握住的,无缘接近就不要妄想太多。安分一点,你能得个寿终正寝;不愿安分,那就记好这最后一次警告。”
雪下得不大,这般夹杂细雨的小雪却是比下鹅『毛』大雪时还冷,是一种透进骨髓的阴冷。茶儿双臂抱紧身体,埋低了头啜泣着。她有源于身世的骄傲,即使悲伤不已也不愿失声痛哭。
“你听明白没有?”血无仇低声喝问。程浩风待人冷淡,但极少动怒,血无仇却时常冷言厉『色』,闲云观中人都更害怕他。
“血师兄所言,我懂了。”茶儿咬牙咬得自己后槽牙都快渗血才止住颤抖,尽力不卑不亢的回答:“但是你所言只是你的想法,你敢肯定国师就是那般想的?”
血无仇气怒之下反而想笑,他回望程浩风一眼才说:“就连我七师叔都不敢肯定她能十分了解我师父,你是哪来的信心认为自己懂他?七师叔更不敢说能拿捏住他,你又是哪来的信心认为你能把他掐在手里?”
“我……没有说自己懂他!我更不敢生出把他掐在手里的想法。我只是……只是觉得他或许不是你说的那般想法……”茶儿没想到血无仇会这么说她,有些慌『乱』地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