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地抱着彩鹊细翻它羽『毛』,察看她翅爪,她以为它生病了。
细查一番没看出异常,彩鹊以翅尖指了指它先前蹲过的地方。胡仙仙拂开树叶看着那里,看出是泥土湿润很多,沾濡彩鹊羽『毛』。彩鹊翅膀和腿爪不适,则是因有种闷热感。
胡仙仙自己也渐渐觉得肺上有什么压着似的,呼吸沉重。
她和彩鹊比常人敏感,能察觉出这是暴雨将至的征兆。
胡仙仙心头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她让彩鹊驮着她在周围察看,凡是有河道、山谷的地方都留意。
这周边地区的河流都小,山谷多是干涸没有泉水的,这里干旱季节多,不似她家乡陵州有排水渠。
她设想了一下,若是暴雨突至,四面环山的昭苏镇必将成为“泥浆桶”。山洪裹携泥沙而下,整个昭苏镇就会被掩埋,“泥浆桶”中的人哪还能有活路?
想到这些,她就飞临镇上,让镇上士绅劝离民众搬家远避。
这镇上连带周围散落各处村庄共约两万人,此地偏僻,人烟不似中原腹地稠密,这两万余人散居在山坳中,有近方圆六十里宽。
愿意听胡仙仙劝的那几个士绅说,这些人有很多不愿意搬。还有很多住得离镇远的人,根本没法去告知。
胡仙仙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第二天就下起暴雨,挪到东边一处山顶平坝的人只有两百多人。
他们都是些明事理的人,在帐篷中看着山下故园面含忧戚。
暴雨下了两个时辰之后,镇上街巷就开始难以排水。雨水混着泥沙倒灌入每家每户,男女老少都慌『乱』起来。
胡仙仙在雨中撒开雾隐无隙网,能带走一些算一些。彩鹊也驮了两个大人,再叼起个小孩儿。
她和彩鹊往返几次后,一个曾在边城为小吏,回乡养老的士绅急切地拉住她,让她不要再救那些人了。
胡仙仙狐疑看向他,他指着凌山方向说:“天上下暴雨总有雨停的时候,要是凌山冰雪化了,那是挡也挡不住的山洪。我们这里一向干冷,从来不会在四月下暴雨,一定是凌山有异变才会这样。”
凌山在雨中也能见一线天际白边,看着近,其实距此有近五百里。胡仙仙都不敢肯定凌山是否会出异变,也不知这老士绅为何这样说。
“仙姑,快想办法救更多的人吧。我查过百多年前的史料,边城旧址沙薨之城就是先遭洪灾、后遭沙暴,最后彻底荒废。”
老士绅推了一把发愣的胡仙仙,高声说:“你们修有道术,就该拯救万民。再不去阻止更大的灾难,莫说一个小小昭苏镇,这凌山方圆近千里的百姓都会遭殃的!”
化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