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怅然之中,我忍不住扭头看向窗外。
外面寒风咆哮,卷起一阵阵刺骨的凉意,光秃秃的树枝被压弯了腰,在肆虐的冷风中显得格外无助,像在演奏一首冬日特有的哀歌。
我心里不是滋味,我的心就像那光秃秃的树枝,在狂风中左摇右晃。
有些事,只有到了一定年龄才能明白,少年时留下的创伤,就像丝袜上的裂痕,虽然仍在,但依然能穿。
算了,过去的就过去吧!
想通了这一点儿,我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这时,我妈一声怒吼,猛地打断了我思绪。
“余斌,你搞什么鬼!腌鱼为什么放老抽?还放了这么多,这不得闲死?”
“……”
我愣了下,然后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林菲菲又一次刷新了我对她的认知。
我妈捧着盆凄凄哀哀的继续吐槽:
“你这孩子,怎么连生抽和老抽都分不出来,不应该啊?真是的,糟蹋东西,这才怎么吃啊!”
我正在犹豫要不要把锅接过来,这时林菲菲应声走了进来,而我妈沉浸在吐槽的世界里无法自拔,根本没看到我正拼命地冲她眨眼:
“完了完了,这条鱼算是废了,这么多老抽,我先洗洗试试吧!净给我添乱。”
林菲菲笑容略微僵硬,弱弱地开口说道:
“阿姨……这鱼其实是我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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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忽然安静了几秒,这短暂的安静,犹如时间出现的空白页。
我正琢磨着如何打破尴尬的气氛,我妈突然换脸如换头,笑得如浴春风:
“原来是菲菲啊!那没事了,我还以为是余斌呢!其实用老抽腌制也没挺好,更入味儿,就是放的老抽多了一丢丢,没事没事,我用水冲冲就好了。”
“……”
我目瞪口呆,没想到她居然也有如此“双标”的一面。
林菲菲本来还想帮忙,但我妈坚决不肯让她跟着操持,硬生生把她重新推进了客厅。
饭菜端上来。
晚饭很丰盛,我炖了红烧肉,清蒸鲈鱼,红烧狮子头,又炒了几个蔬菜。
我把林菲菲孝敬我爸的五粮液也打开了,今晚陪老爷子喝两杯。
饭菜七点多点儿就做好了,我妈让我们先吃,林菲菲坚持等我爸回来。
我知道这丫头早就饿了,劝她无果之后,我撕开一袋巧克力饼干,递给她一块,笑道:
“饿了不行先吃块饼干。”
她低头看了一眼饼干,莞尔一笑,轻轻摇摇头,在我惊愕注视下开口:
“我要留着肚子吃红烧狮子头。”
……
深夜,八点钟的钟声悄然响起,我爸终于到家了。
他一看到林菲菲,脸上虽然挂着笑,但仍然能让人感觉到几分客气,就像对待一个客人,而不是自己家人。
我爸因为我没结婚的事,始终耿耿于怀,每到过年都得把这件事拉出来过堂,今年我妈提前和他打了招呼,他心里不痛快,可又无可奈何。
林菲菲主动给自己倒了杯白酒,敬了我爸妈一杯,我爸妈乐呵呵地和她碰了一杯。
每年过年,我们的气氛都无比紧张,从我爸现身这一刻,我的心一直悬着,生怕他又拿结婚的事兴师问罪。
仔细想来,其实我也挺无奈的。
十八岁时候谈恋爱说我早恋,二十岁不谈恋爱说我不着调,这话里外里都让他们说了。
大学刚毕业,催婚就成了我这十几年来的主旋律,以至于每到过年,我对过年都有些排斥。
我爸几度想开口关心我们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