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忍不住呦呵了,您老挺会说文解字,顺坡下驴啊。
蜂后沉默,片刻之后却忽然带着讥讽道:“人生苦短?你活的够久了。”
江凡:……
咳嗽一声:“嗯,大青山近在眼前,这个千机门听说整座山都是,从哪入手呢?”
蜂后道:“总堂在半山腰。另有两大重地,山之阴有座后柝金殿,山之顶有座乱金窟,可藏人。”
江凡拍拍手:“好,那我们就去两大重地去找找。”
蜂后冷声道:“既然是重地,哪有这般容易。大青山机关重重,三万门徒常年守山,胡乱闯,你以为你是谁?”
江凡啊了声:“也是,那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驻扎下来,看看情况再说?”
这回都没啥意见,江凡便临近大青山选了个隐秘山洞临时安置下来。
“我出去看看情况。”说罢,也不等二人同意,一溜烟蹿了出去。
给你们个独处的机会,好好把握吧,别把洞府拆了就行。
江凡嘿嘿贱笑一阵,忽然撮唇发出两声清脆的鸟鸣。
不多时,一道小小的灰影自树木中低空穿梭而来。
竟然是一只云雀。
江凡笑了笑:“桃花兄,没白跟阿来相处嘛。”
抬起一只手,云雀停在了他的手腕上,江凡小心翼翼从其脚踝上解下一个小布条,展开看去。
——北十里,水后洞天。
江凡略一沉思,挥手放飞了云雀,刚要转身回去,却突然神色一怔,想了想找了处菊花密集之地坐了下来,仰天躺着看起了风景。
着什么急,里面看样子没打起来,多给点时间吧。
洞中的光景实在不怎么美好。
两只青竹竿抵在一处,尖端形成个人头大小的真元气团,仿佛凝聚着恐怖的能量。
片刻,老渔头手腕一抖,气团随着他的竹竿滑入他的手臂,只是微微一震,便消失于无形。
两只竹竿这才分开。
所以江凡又估计错了,两人不是没动手,只是没闹出动静来,跟相安无事俩概念。
蜂后面上黑纱起伏,声音阴冷:“燕伯符,好个地仙……”
渔翁苦笑一声:“兰兰,就不能放下过去,好好说说话么。”
蜂后道:“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那小子根本就是在给你创造和解机会。”
渔翁道:“自然瞒不过你,不过那小子说得对,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你我十八岁相识,至今一百多年岁月,即便是凡人都看开了生老病死,惟活着的时候相聚陪伴是福分,你我这般岁数,还有什么参不透的呢……”
蜂后道:“世上讲究个因果,有了因,必然要有果。”
渔翁道:“我给你个结果还不成?你要我如何付出代价,开口就是。”
蜂后冷笑道:“杀了凌云,除了野种,既往不咎,你行?”
渔翁张张嘴:“唉——你还是放不下。”
“放下?人生如天平,放下一端,另一端自然翘起,想要平衡,总要两端对称,这就是砝码。”
渔翁叹道:“你这砝码是我无法承受之重。”
蜂后道:“那就闭嘴,我要做的事,誓死也要做到。”
渔翁道:“人生最大莫过于生死,你执念太深……”
“是,我就是偏执的人,我的性格你也不是今日才知道,若非我的这般性子,当初你就死在少年时,何来今日慨叹。”
渔翁无奈的摇摇头:“这两件事我做不到。”
蜂后冷冷道:“所以,原谅你,我也做不到。不过我倒是很好奇,这小子究竟有什么能让你出山相助。”
渔翁沉思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