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窘迫到极致的秦溪被他一调侃，反而有些破罐破摔了。

“您不都解释了吗？是我多想了，所以就不用拉开距离了。再说，之前我以为您是面冷内热，所以认为您对大家都一样。结果上次在医院，我才发现您的外冷内热似乎只针对我，这才让我误解了。”

文尊听闻她的话，眼神微微凝固。

“小溪，我对你好会给你造成困扰吗？”

秦溪仔细一想后，摇头，“不是困扰，是你知道您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是因为我与您至今没找到的女儿年纪相仿？还是您在我身上看到了从前您的影子？您可以给我一个理由吗？”

之前她不在意，是因为她知道这些不会影响到旁人。

但是她现在在意了，因为傅靳城会在意。

文尊望着她，眼神逐渐变深。

“因为……”你是我的女儿。

后半句话反复在嘴边打转，但因为秦溪越来越紧张的神情，无法出口。

迟疑了十几秒，他还是想试试。

“秦溪，如果我说我知道你亲生父亲现在哪里，你想去见他吗？”

秦溪脸色一变，怎么又扯到她亲生父亲身上去了。

“不想。”

她毫不迟疑地拒绝，把文尊的铺垫打得粉碎。

剩下的话也成了空中楼阁，无法落地。

注意到文尊的表情微微变白，秦溪觉得自己的话可能太直白了，于是解释道：“我的亲生父亲对我来说跟陌生人没什么区别，他没有参与过我的童年，也没有陪伴过我的成长，所以他也没有出现的必要了。”

解释之后，文尊的脸色更白了。

秦溪不知道是自己的哪句话刺激了他，又有些紧张。

“这是我查到的办法，你拿回去研究吧。”

文尊拿出一本书，放在了秦溪手边。

秦溪看到那本书，不由惊讶，这本书是百年前一位珠宝品鉴师的手札，至今都还有人出高价找寻它。

可以说是有价无市。

文尊就这么给她了？

“尊老，我可以带走吗？”

“可以。”文尊伸手捏着眉心，声音含着疲倦，“我累了，就不送你了。”

“好，那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秦溪沉浸在了手札的惊喜里，全然没在意他的异常。

把小宝接回家后，她就开始翻看手札，结果发现有些书页里还夹了一张手写的笔记，而且还是用法语写出来的。

内容全是设计无痕迹镶嵌的设想与实践。

她知道，这是文尊特意整理出来让她看的。

文尊对她的好，也是真的好。

小宝看完了一本大部头，转头见妈咪也拿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有些好奇地凑了过去。

看到写满了法文的纸条，他扫了一眼后，眨巴着大眼睛问道：：“妈咪遇到困难了？”

秦溪点头，“是的，遇到了点困难。”

答完之后，她才反应过来，诧异地看着他，“宝贝，知道这上面写的什么？”

小宝点头，“不是全部，但部分懂。”

秦溪震惊了，“宝贝，你什么时候学的法文？”

小宝见她那么惊讶，他拿起之前自己看完的一本书，递给她。

秦溪知道那是一本儿童读物，所以之前也没在意过，现在翻开来看才发现上面全是法文。

她愣了两秒，又拿起他手里的一本书，发现里面是全英文。

嘴角不禁抽搐了。

“宝贝，你看的都不是中文？”

“嗯。这本是法文，这本是英文，那本是俄文……”

介绍完后，他还补充道：“这是一本故事书的各国译本，我想看看它们有什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