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瞅见了被窝里的金发女孩。
尤弥尔悄悄走至床畔,轻轻揭开被褥一角,就见到了那张酣睡中,泛着晕红的俏丽小脸蛋。
登时,心神激荡,她立马给赫里斯塔来了一个熊抱,紧贴在赫里斯塔身上,磨蹭起赫里斯塔滑嫩的脸蛋。
感受着脸上传来的那份温热,与鼻息间嗅到的那股属于赫里斯塔,浓郁却不呛鼻的醺然酒气……
这一刻,她身心所有的不愉快似乎全消了,满足地喟叹。
“唔……”赫里斯塔被弄得好不舒服,皱起眉稍,轻吟了一声。
见状,尤弥尔缓缓放开赫里斯塔,好让赫里斯塔舒坦地呼吸。
嘴上虽念着,心里虽想着,然一旦赫里斯塔真的入睡了,她是绝不忍打扰的。
略有不舍地退却目光,尤弥尔徐徐撤身,一转眼间,看见书桌前端坐的菲兹。
适才见到赫里斯塔一时激动,她没有注意到菲兹的存在。
现下一瞧,却见菲兹放下笔,刚刚好写完什么的样子。
尤弥尔好奇地探头一看,见菲兹整齐折叠好一张信纸,塞入信封。
“菲兹,你给谁写信?家人吗?后天就彻底毕业了,直接回去看看不就好了。”
听到“家人”字眼,菲兹的动作有一霎那的停顿,轻一摇首,淡然回应:
“并非给家人的信,个人隐私,不便透露,还望尤弥尔小姐见谅,莫要过问。”
“好吧好吧,我不多问了。”
尤弥尔果然没再多问,但眼睛却微微眯了起来。
窗外凉风阵阵,颇有寒意。
“米娜去打热水已有一会儿,应当很快便会回来,您既已在此,想必待会为赫里斯塔擦身的任务,交由您来办最为合适了。”
言语间,菲兹将信收入怀中,起身关窗。
正当她刚一抬起双手时,尤弥尔迅速从背后偷袭,飞快地摸走了她怀里的信。
待菲兹回转身来,尤弥尔已撤出了两米远,得意地扬了扬手里的信。
“嘿嘿,让我猜猜,这是情书吧,给莱纳的?”
菲兹眉梢一动。
“果然啊,我早就猜到,你平时一副正经认真的样子,实际上也是个不懂恋爱的纯情少女呢。”尤弥尔嘴角含笑,揶揄道。
菲兹脸色已有些沉,“请您把信还给我,尤弥尔小姐。”
“放心放心,我看一眼就还给你,顺带帮你把关把关写得怎么样。”
尤弥尔酒意上涌,兴味盎然,随手就将信封给拆了,取出里面的信纸。
“嗯,让我看看写的什么——
莱纳,你喜欢吃鲱鱼吗?鲱鱼很好吃的哦……
哈?!你特地写信就是为了问他这个,话说鲱鱼那种东西到底哪里好吃了,又腥又臭,呜…我光是想起来就有点恶心。”
尤弥尔边看边摇头,视线往书信内容的末端看去。
“嗯……等等,你怎么签署的是赫里斯塔的名字?”
这句话明明是她在质问菲兹,然她自己的心尖却是莫名凛然一颤,有种不妙的预感正在升腾……
她缓缓抬眸,却见一双深炯如鹰的金瞳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霎时,一股寒意自足底窜起。
她仿佛被一头猛兽盯上,一头比任何野兽都要危险、精明的猛兽!
她生平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了毛骨悚然!
半晌,她才听那金瞳的主人语音低沉冰冷地开口:
“鲱鱼,是生活在海里的生物……”
尤弥尔心头猛地一跳,眸中暗潮激涌。
墙内人没有见过海,当然也不知道鲱鱼!
更不会认识「鲱鱼」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