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掺和在其中。
也可能是,真的对阿纳托利所说的会“有全心全心爱她的人”动了心。
她一肚子的脾气熄了火,良久不知道应该作何言语。
阿纳托利看出了她的动摇,请求她帮助自己救出伊万。
她没想过忤逆自己的家族,只能答应给予力所能及的帮助,等婚礼之后从长计议。
然后她怀着复杂的心思要求见伊万。
家族由于阿纳托利的“丑事”对少女有求必应。
她没想到自己的折中想法会放弃得那么快。
血腥味。
食物馊掉的味道。
墙上、窗户上、简陋的家具表面,一切可以看到的地方,布满了用来拷问和折磨犯人的禁忌咒术。
少女回头往外看了几秒,以免被突然从房间里涌出的压抑吞没。
地上有一只血乎乎的小动物,半蜷着身子。
它的前爪上都是血迹,少女蹲下身查看。
发现它的指甲都被拔掉,而原本应该非常招人喜欢的粉色肉垫已经溃烂得看不出形状。
“他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小猫。”
“你养过猫吗?猫的肉垫很神奇,我闲下来总是拉着他把他捏到忍无可忍……”
“以后每个冬天我都打算带他去北边过冬,他喜欢玩雪……”
……
跟阿纳托利的交谈还在耳边回响。
青年的话头每每转到他的猫身上时,月光好像都亮了几分。
那些美好的画面描述,和此刻眼前奄奄一息的小兽在少女的脑海和眼前交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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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的窒息感在胸腔中膨胀,像是快要将氧气掠夺干净。
“伊……伊万?”
脑袋里一团乱麻,少女轻轻唤着眼睛紧闭的小黑猫。
指尖刚碰到他的后背便粘上了一团血和污渍混合的黏腻物质。
“伊万……”
让少女稍微安下心的是,伊万听到有人呼唤,睁眼了。
“托利亚……”
小黑猫喃喃着阿纳托利的名字,似乎想翻个身,但是浑身上下布满的伤口迫使它只是动了下爪子。
“伊万?”
生活总是与华丽的裙子和盛大的宴会相伴,少女第一次见到这种惨状。
她想找个伤势不那么重的地方将伊万抱起来。
却发现根本无从下手。
伊万口中一直断断续续喊着阿纳托利,但睁着的眼睛却没有看过少女的方向一下。
观察了半天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少女有些颤抖地将手放在它的眼前。
缓慢地来回晃了晃。
美丽的翡翠石色眼瞳呆滞着,一动不动。
伊万看不见了。
“托利亚……好想你……”
伊万感觉到身前的气流,忍着疼费尽力气,抬爪想去碰碰眼前的手。
结块的疤和烂掉的脓碰起来实在不是很美妙。
骂出了这辈子第一句脏话,少女生平第一次违背家族的意志。
但却感到了从未有过的释然。
她遵从自己的意愿,瞒天过海带走了伊万。
据那本自传的记载,她亲自给伊万做了紧急的伤口处理。
伊万当时完全看不见了,听力严重受损,脊柱更是受到了不可逆的损伤。
估计剩下不到两年的寿命。
少女在自传中描写了大段大家族违背规定使用残暴术法的内容。
几乎是在明面上挑战了上层巫师家族的权威。
不只是底层的平民百姓,就连出身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