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牵洛心里毫无波澜,只有一片冰冷。她站在厅中,环顾四周,绛绫院的布置依旧。
不一会儿,春诗便回来了,脸上带着几分尴尬:“王妃,夫人她……她身体不适,不能前来……”
林牵洛眼神一冷:“我堂堂王妃亲自来给她请安,她却避而不见,是何道理。按着朝廷礼数,本王妃回来,她该第一时间前来见礼的。”
春诗哑口无言,只能低头不语。
林牵洛冷冷一笑,这里心里有鬼不敢见我吗?既然这样那就换个方法:“既然母亲身体不适,那本王妃就改日再来请安吧。不过春诗,外面天色昏暗,你给我掌灯吧。”
春诗一愣,随即躬身说道:“奴婢这就去拿灯。”
碍于林牵洛赓王妃的身份,春诗倒也不敢造次,赶紧拿了盏马灯燃亮,引着林牵洛出了绛绫院。
魏姈站在阁楼上,透过窗户缝隙看着林牵洛走远,心里不禁有些慌乱。
“这丫头,从来不会与我亲近,今日一回府就来见我,怕不是什么好事。魏昧,你可有什么想法?”
魏昧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大小姐此来,恐怕是想要试探您。您与荆氏母女的关系本就不睦,更何况荆氏和那短命丫头的命……”
魏姈听到这里,不由得身子微微一颤,怒声斥道:“我说过,不许再提那两件事,你这是要触我的底线吗?”
“夫人息怒,我总觉得大小姐此来目的不单纯。”
魏姈冷笑一声:“那又如何,没有证据,她是不敢动我的,哪怕她是赓王妃。我魏家满堂忠烈,我的父亲是煊武大将军,侄儿魏辰如今更是魏家军大将军,带兵在胡漠边境抵抗强敌。谅她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我如何。”
魏姈这般说着,但是看着春诗掌的马灯灯光渐渐消失在夜色下,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于是到观音像前跪拜念佛,虔诚祷告。
“王妃,这个方向是去,去酌花意……”春诗小心翼翼开口。
“怎么,本王妃不能去酌花意?”
“不是,不是,只是王妃的住所在桃思……”
春诗的话还没有说完,林牵洛就接口道:“本王妃想去哪里,还轮不到你一个下人说三道四。”
“是、是。”
“今晚我想住在酌花意,我娘亲原来住的地方。正好,你帮着收拾收拾。”
春诗叫苦不迭,想到那处她十来年不敢靠近的小楼,心里就是一突,就连脚步也明显慢了下来。
“怎么啦?”林牵洛转身看向春诗。
春诗忙低头掩饰自己的慌乱,“奴婢人胖,走不得快路。”春诗勉强笑了笑,试图掩饰自己的不安。
“哦。”
林牵洛看了她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春诗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跟在她的身后。
两人一路来到了酌花意。那座小楼依然静静地矗立在夜色中,仿佛一切都未曾改变。然而,当春诗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时,一股冷风突然吹了过来,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王妃,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可能有些冷清。”春诗回头看向林牵洛,试图提醒她。
林牵洛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没关系。”说完,她便径自走进了小楼。
春诗无奈,只能跟在林牵洛的身后,一步一步踏上吱呀作响的阁楼楼梯。
随着木质楼梯的吱呀声,春诗的心如同被悬挂在嗓子眼一般,忐忑不安。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十年前的那个看似平静的夜晚,这里的女主人香消玉殒的悲惨场景,让她的汗毛都根根立了起来。
春诗跟随着林牵洛,脚步沉重地迈向二楼。
林牵洛在房门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