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走了两步,回头问道:“你们是住客栈还是?”
夏塬道:“我们住客栈。今日便不打扰了,明日我们过来接陈遇他们一起出发。”
从陈家出来,夏塬带着林牵洛找了家不起眼的小客栈,要了两个房间住下。
次日一早,二人换上一身庆梁普通平民的衣服,又到马行买了一辆马车,备了一些干粮和水。由夏塬赶马车,林牵洛骑着白云,一路赶往陈家。
由于白云一身亮丽雪白的毛发,健壮有力的四肢实在太引人注意,不得已,夏塬用泥给它做了个造型。
当一身污泥脏兮兮的白云和穿着平民衣裳的二人一马出现在陈家门前时,就连陈遇都吃了一惊。
感觉他们几个人有点儿像逃难的难民。
几人的行李都不多,仅仅是各人背了一个小小的包袱便简装出行了。
这回夏塬骑马,陈桦赶着马车,林牵洛和陈遇、陈金山三人坐在马车里,一路向北,朝着大赓国的方向前进。
陈父陈母回到屋子里,二人对视,皆看出彼此心里的不安和不舍。
陈父拉住老伴的手:“孩他娘,孩子们都大了,该是出去闯一闯的时候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陈母点点头:“对,该放手让孩子们去闯一闯了,老头子,走,听书去。”
叶屠苏宽大的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站在高高的崖巅之上,静默地看着赛道上两匹马互相追逐,那是魏辰和那个易了容的男子。
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正是那股邪恶之气。
原来他就是那个戴面具的人,他的目的是什么,他是冲着龙吟之心而来,还是冲着自己?或者皆有。
那日林牵洛和公主溪的比赛中,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崖壁之上?
这些问题纠缠在叶屠苏心头,莫名地有点儿烦躁。
这场比赛,本来在昨日就应该进行了,但因为想要拖延时间,东厂对马匹做了点手脚,让赛马们疯狂乱窜,扰乱了比赛场地,这才延到了今日。
这个时候,林牵洛到哪里了?冯苏木和襄觅又到哪里了?
……
襄觅此时坐在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里,同行的除了冯苏木和她的贴身婢女芯蕊以外,还有一处首领束骧,七处首领孟怀咫。
二位首领的职责是护送冯苏木和襄觅离开庆梁,到灵溪与林牵洛和夏塬会合。
襄觅几人昨晚趁着夜色悄悄离开庆梁别宫,就连赫连衡都还不知晓。赶了一夜的路,现在已经到了庆梁的边境线。
襄觅有些乏了,半眯着眼睛靠着软垫,眼神迷离地看着冯苏木。
冯苏木同样困倦,闭着眼睛打盹。
芯蕊则在一边拄着腮,沉沉地睡着了。
因腮上的压力,口水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一衣襟。
“这丫头——”
襄觅叹了一声,人也清醒了一些,伸个懒腰,掀开帘子问骑在马上与车辆并排而行的束骧:“束大人,离边境还远吗?”
“大概还有几十里路。”束骧眼角瞥了襄觅一眼,对这位公主,东厂暗影司几位首领大人的态度向来如此。
襄觅也已经习惯了东厂的人对她这个公主的无礼,嗯了一声,放下帘子。几十里路,可以安心地再睡一会儿了。
……
赛场上,骏马奔驰,魏辰箭无虚发,但受限于对手,魏辰始终落在后面,无法超越。
他的马远远不能与白云那样的神驹相比,更不可能如白云那般飞越过去,跑去前面。
叶屠苏仔细地观察比赛,那九阶高手虽然没有利用他武功上的优势,对魏辰下黑手,但他对马速控制得毫秒不差,配合着战鼓的节奏,一路向前。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