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史太岁将战报用力摔在桌案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看着面色铁青的史太岁,林孝节轻蹙眉头。
虽然史太岁没有说什么,可林孝节很清楚,眼下史太岁对他麾下兵马的表现极为不满。
两千有寨墙、壕沟、拒马作依仗的兵马,被骑兵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偷营成功,只有一种解释。
松懈,而且不是一般的松懈。
林孝节缓缓起身,膝盖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这寒冷的天气把他的一把老骨头也给冻住了。
“此番被偷营,是我督管不利,我甘愿受罚。”
林孝节面无表情地朝史太岁拱手请罪,可史太岁却只是摇了摇头。
“说起来,也怪不得你,天寒地冻,我们中军的冬衣尚且不足,更遑论靠前的那些营寨驻军。”
“这些日子,将士们都恨不得钻到帐篷里不出来,换作是谁都会松懈。”
史太岁皱着眉头对林孝节说道:“我之所以面露难色,是因为这支唐军骑兵敢于趁夜袭营。”
“他们既然敢在这个天气这么做,就说明他们做好了完全的准备,那是不是也可以说,这支骑兵面对我们在西侧布置的十余座营寨,也同样有能力攻下来呢?”
林孝节闻言也愣了一下:“若是这支唐军骑兵真的有这个能力,那就不是一般的唐军骑兵了。”
“不过我们眼下并不清楚他们到底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这支唐军骑兵到底是什么来头,不妨等等看,看看这支唐军后面要做什么。”
史太岁点点头,随即下令道:“传令西侧各营寨,警惕唐军骑兵,严密防范,不得擅自出击,不得松散懈怠。违令者斩。”
“加派斥候,不论昼夜,给我彻底探查整个西侧,务必找到这支唐军的踪迹。”
陈蜀联军因为程武与韦衡的一次突袭而紧张起来。
这并没有超出两人的预料。
两日后,程武与韦衡率军绕开了突然增多的敌军斥候,来到了一处荒废不久的村子。
这些南陈为了坚壁清野,强行迁走百姓后留下的房屋院落已经被焚烧殆尽,只有一些被熏黑的残垣断壁依旧坚持着竖立着不愿倒下。
先一步进入村子的一个团的唐军将村子的每一个角落都清理了一遍,在没发现任何威胁后,两人才率大队进入其中。
“斥候回报,这里周边十里内都未曾发现敌踪,不过有敌军斥候留下的许多痕迹,想来该地已经被他们反复探查过了,短时间应该不会再有敌军斥候出现在附近。”
派出斥候的一名校尉跟在程武与韦衡身后亦步亦趋。
程武扶着腰上的横刀,一边走一边打量道路两侧倒塌的房屋。
突然,他停下来走到一面断墙附近,轻轻用手一推,那面黑乎乎的断墙就应声倒塌。
“这夯土的墙都已经烧脆了,告诉所有士卒,今夜宿营时不得靠近这些断墙。”
跟随在他身后的一名将校立刻抱拳朝一旁走去。
这时,程武才对那个刚刚说话的校尉说道:“料敌从宽,不要妄下定论。”
“卑下知晓了。”
那名校尉抱拳说道,“卑下这就增派斥候。”
程武紧接着对一旁的韦衡说道:“你觉得我们在此隐蔽三日如何?”
韦衡有环视了一圈说道:“可行,只是我们如果在这里待三日的话,怕要啃三日的干馕饼了。”
程武想了想说道:“他们撑得住。”
说罢,程武就下令道:“传令,召集所有校尉来此议事!”
不多时,一群年轻地校尉就匆匆赶了过来。
程武就地蹲下,让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