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发现了几名掉队被围攻致死的同袍,他们的衣甲武器早就被扒光,就那么赤条条的躺在燃烧的帐篷旁边,章义挑翻帐篷,着火的帐篷铺在他们裸露的尸体上,很快就烧的更加凶猛。
章义稍稍低头致意,而后继续打马向北方追去,终于在快出大营时碰到了正在收拢兵卒的程亦,匆匆归队的章义这才发现,进入大营时长长的火龙,此时缩短了三成。
“不等了,冲出去在北边布防,堵截逃敌。”
随着程亦话音刚落,号角声再次响起,袭营的程亦所部便汇聚在一起,冲出了熊熊燃烧的草原联军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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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侧的章破虏如愿撞上了匆匆汇聚了数百骑逃出大营的突尔赤,看着被火烧掉半边的狼头大纛,章破虏几乎笑出了声,在外围堵截几波溃兵并把他们赶回去后,苦等两个时辰的章破虏终于等到了他想等的人。
仓皇逃离的突尔赤在大营中带着他的汗帐狼骑左冲右突,在接连击溃数支三部骑兵步卒后,身旁好不容易汇集的不到两千骑也只剩下了数百骑。
披头散发的突尔赤回过头看了看身后已然人困马乏的汗帐狼骑,燃烧着的大营,就如同他五年间的野心一般,被一把大火烧成了灰烬。他看着远处开始慢慢提速的安北军骑兵,夺过身旁亲卫的号角亲自吹响,同时对方的号角也开始响起。
号角声过后,突尔赤举起双手冲着漆黑的天空大声吼道:
“狼神在上,您的子孙为了牛羊与丁口抛弃了在您圣地的盟誓,致有今日之败,若您真的心系您的子孙,就请降下天罚惩罚那些背信弃义之人吧!”
说罢,他便带头开始向着人数远超自己的安北军骑兵冲去。
看着乱糟糟的突尔赤所部骑兵发动的决死冲锋,章破虏深知这是强弩之末,所以并没有在正面集中力量,而是在左右两翼各布置了两百手持横刀团牌的游骑,用作包抄,打算等到对方马速降低后缠住他们然后一口吃掉。
随着安北军正面的披甲突骑进入袭步冲锋,双方骑兵很快就撞在了一起,过于密集的突尔赤所部狼骑几乎将只有四排的安北军正面骑兵凿穿,奈何半夜的血战让他们的战马已经到了极限,被强行逼停的狼骑前排已经和安北军骑兵搅在了一起,不得寸进,后方的狼骑想要绕行时却发现两翼战马飞快,横刀闪亮的游骑已经杀将过来。
冲在第一线的突尔赤并没有被安北军骑兵的马槊捅到,他挥舞着狼牙棒接连砸死数人,跨下的战马也是良马,仍有力气驮着突尔赤向前拼命地挤过去,此时的章破虏也已经抛弃了手中的马槊,手持一柄连枷挥舞着向突尔赤所在的方向前进。
两翼的游骑在几个呼吸间就借助马速把后方失去了速度的狼骑收割殆尽,然后开始从后方冲击仍然挤在前排的狼骑,此时前排的狼骑和安北军正面骑兵也已经发展到了在马上贴身近战的程度,长长的马槊早已经失去了作用。
对于汗帐狼骑与安北军突骑这两支披甲率相当高的骑兵来说,失去马速后的战斗中,刀刃窄,刀身狭长且薄的横刀与同样追求锋利的弯刀显然不是个很好的选择,所以,双方的骑兵几乎同时都选择了沉重的连枷、大斧与狼牙棒之类的钝器。
挤在一起的双方骑兵死命地绞杀着,只要有人掉下马,立刻就会被踩成肉泥。章破虏也挤到了最前方,他挥舞着连枷接连砸碎了两个丢失了铁胄的汗帐狼骑的脑袋。等他回身看向刚才突尔赤所在的方向,发现他已经不见了踪影。
来不及多想,章破虏又挥舞连枷甩向其中一名狼骑,把他砸下马后,突然前方一片开阔,他调转马头,黏腻的地面让人几欲作呕。
他仔细的盯着地面,直到发现一具被踩踏的半截身子与地面几乎融为一体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