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突尔赤反叛大魏的。
至于思念当年突尔赤的父汗与六部推举大汗的大会上其余五部那番毕恭毕敬的话语,不过是他们对自己野心的一点点掩饰罢了。
围攻平虏城前,他们虽然遵从自己的号令,甚至抛弃了自己赖以生存的草场和几乎所有妇孺以及半数牛羊,不过是因为各部可汗已经老了,但是却不舍得把权力交给自己的儿子们,想要搏一把,借此提升自己的声望,还能获得承诺的大量牛羊丁口。
可是,当他们发现自己蒙受了巨大损失却毫无所得后,这些目光从来都放在牛羊丁口身上的各部可汗们就已经坐不住了。等到盘陀部的西大营被击溃,进而被突尔赤下令射杀近万溃兵后,盘陀部的可汗舍里丘便率先爆发了。
如今仅剩不足万骑的舍里丘自然不敢把火撒在受损最小的突尔赤身上,只好去找同样在攻城中损失惨重的处木昆律部可汗忽木儿身上。
看着两个五十多岁的胖子在下方笨拙地互相挥动拳头,并且互相问候着各自的祖宗。突尔赤已经彻底无法忍耐。
他猛的起身,大吼一声,喝止了两人的斗殴,随后说道:
“两位叔叔,草原六部的祖宗只有一个,那就是天狼神,侄儿怎么不知道我草原上还有别的祖宗。”
此话一出,两名可汗顿时噤若寒蝉,赶忙趴在地上请罪。
突尔赤眯着眼,盯着下方自己的两位叔叔说道:
“看两位叔叔腿脚不便,不如我两位叔叔去帐外骑上马,拿起刀,用我们草原勇士的方式决个胜负如何?侄儿作为六部的大汗,也给两位叔叔做个见证。”
听到突尔赤这番话,舍里丘与忽木儿肥胖的身躯剧烈的颤抖着。
他们两人急忙爬到突尔赤脚边,亲吻着突尔赤的靴面,以示恭敬,同时连连告罪。
突尔赤冷哼一声,然后转头对裴二郎,说道:
“让裴先生看笑话了,今日军议就此作罢,裴先生可先行回营,本汗定会考虑裴先生方才所说的那件事。明日便给先生一个答复。”
听到突尔赤下了逐客令,裴二郎也不多做停留,起身拱手说道:
“大汗决定自有道理,不必与在下区区一个外人说。”
说罢便向门口走去,刚要出门时,裴二郎忽然停下轻轻拍了拍脑门,回过头笑着说道:
“方才大汗又喊我先生,在下说了,大汗可以称呼在下为裴二郎,真的当不起先生这二字。”
随后也不管突尔赤与汗帐中他人作何表情,便大步走出了汗帐。
走出汗帐的裴二郎接过亲随递到手里的缰绳,笑着说道:
“这塞北愈发的冷了。算起来,又五年没回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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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身旁依旧一言不发的亲随,裴二郎翻身上马,说道:
“你一个哑巴,与你说这些作甚。”
说完便打马向北大营中心的自家营寨而去。
…………
亥时,已经变为伤病营的酒楼依然有灯光透窗而出照在地上。依然在伤兵营帮忙的裴彻熟练给一名大腿受伤的士卒换过药后,便去到门口,从一众或坐或躺的劳役中间找到了个空档,倚着墙坐下,准备小憩一会。
“啊,……啊……”
一阵含糊不清的声音突然在裴彻耳边传来,他睁开眼,一张大病似的麻子脸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原本要发作裴彻见到来人后,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便挂在了脸上。
“啊,二狗子啊,你今天不用上城墙值守吗?”
见二狗子摇了摇头,又指了指自己旁边的街道,只见几百名安北军士卒正三三两两进到旁边的民房中,显然是值守多日后换防下来休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