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两银子不算什么大数目,东印度公司钱多得很,就有我来做主,这钱,东印度公司替您付了,你们这合同便作罢,怎么样?”
伍行长点点头:“您若是真能做成此事,我便按您说的来做。”
“伍行长不会反悔吧?”
伍行长道:“我没法子反悔,您把钱给了她,合同自然就作废,这上面白纸黑字写着。”
“好,君子一言——”
伍行长答道:“驷马难追。”
欧容笑了,笑得春风得意,像是办成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那伍行长我就先告辞了。”
“欧老板慢走不送。”
欧荣哼着小曲往珠江港口走去,断了苏无问与广州十三行的联系,看她苏无问还有什么本领能把瓷器销到海外去。
东印度公司早就估算过,外销的瓷器占了苏家总利润的一半,砍掉她一半的利润,就不怕苏无问不交出郎窑红釉以保家业。
欧容很快便准备好了一万两银子,带着人把钱抬到了广州十三行伍行长府上。
“伍行长,钱我已经给您带来了,您看这个事情接下来该怎么解决?”
伍行长看了看银子,抬头道:“我这一把年纪了,毁约这种事情,我还是不要亲自出面为妙,我白纸黑字写个条,签字盖章,主动提出要解除合约,由您这边的人手代劳,把我写的字据和这些银子送到苏无问那儿去,您看怎么样?”
欧容点了点头:“行,我欧容一定照办。”
伍行长命人取来纸笔,写了字,签了名,还盖了广州十三行的印章,表示要与苏无问解除合同并赔付一万两银子。
欧荣接过字据一看,确信没有问题,和颜悦色地笑了。
欧容早就已经打听清楚苏无问与顾风年落脚的客栈,知道他俩没离开广州。伍行长一写完了字条,欧容便带着这字据和这几箱银子直奔苏无问落脚的客栈。
苏无问在客栈里租了个小院,欧容的一个手下人上前拍了拍院门,开门的是苏无问本人。
苏无问一抬眸,瞧见了欧容:“欧老板,您怎么来了?快请进来。”
欧容笑:“苏小姐,我是给您送钱来了。”
“送钱来了?”
“是啊。苏小姐请看。”
欧容一回头,示意下人们把箱盖子打开,露出了里面白花花的银两,下人把钱都抬进了院子里。
苏无问道:“欧老板,这是什么意思?”
“苏小姐不请我进去坐坐?”
“当然,欧老板快请进。”
苏无问与顾风年领着欧容进了屋,下人把银子也抬进了屋里,欧容与苏顾二人围坐在一张圆圆的茶桌上。
欧容从怀里取出了伍行长签字盖章的字据,往桌上一拍,推到了苏无问跟前:“苏小姐,伍行长是我的老朋友,不好意思亲自过来,托我把这个交给你。”
苏无问拿过来一瞧,脸色一变:“怎么?伍行长这是什么意思?”
欧容道:“苏小姐,伍行长这意思清清楚楚写在上面,银子也托我给你带来了,之前你们签订的合同就此作废。苏小姐要是方便的话也写个字据、签个字,表明一下你已经收下了银两,我也好回复给伍行长交差,免得他以为我私吞了他的银子。”
苏无问表情呆滞,脸色发白,有些怔怔地不大反应的过来,口中下意识道:“这个是自然,我这就写给您。”
她找来了纸笔,木然地写下了一行字,确认收下了伍行长提供的一万两银子,并在下面签了字,写了日期,交给了欧容。
欧容拿起字据,站起身来,春风满面:“苏小姐,我就先告辞了。哪日有空可来港口找我。欧某人随时恭候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