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见面,原来这位顾风年是郎窑的主管。
看来这郎大人喜欢和稀泥。
苏无问看了一眼郎廷极鬼鬼祟祟的表情,郎廷极脸一红,别过头去,开始看向顾风年,冲着他一乐,略有些讨好的意思,但顾风年却不乐,郎大人自讨了个没趣。
郎大人实在是个好官,真是一点官架子也没有。
郎廷极虽然不好意思看向苏无问,但苏无问的声音已经传到了他的耳朵里:“顾兄若是不嫌弃,请协助我一道管理郎窑。”
郎廷极看见顾风年笑了。
“苏小姐开口了,岂敢不从?”
这事儿就这么解决了,谁也没红过脸,没有过半句争执,郎廷极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实在想不到这两个人竟然都这么好说话,他的风年兄可真是委屈了,大概是为了帮他早日烧制出宝石红釉的瓷器,才如此委曲求全。
——‘不过退一步也好,退一步海阔天空。’郎廷极的脑子里又转过了这么一句俗语。
——‘风年兄当真大义,’郎廷极眼泪都差点要掉下来,心里头一高兴,便决定大摆宴席。
今儿个晚上,郎大人要借着请苏无问吃顿饭的名义,把他特别赏识的几个朋友都叫到府上来聚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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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姐既然远道而来,不如留在府上一块儿用膳。以后苏小姐就是这景德镇上的人了。我在景德镇上正好有几个朋友,才华横溢、举世无双,今儿个晚上大家聚一聚,认识认识,以后也方便联络。”
郎廷极开口相邀,苏无问岂会不答应,她日后还指着要跟郎廷极多亲多近。
郎廷极唤来了一个下人,吩咐了一通。
苏无问看向了顾风年,顾风年此时也正好在看着苏无问,这一对视之下,苏无问忽然想起来了,这个顾风年不就是那日在大同会馆里向曾她通风报信过的男人?
——当时他叫什么来着?他好像说他叫做顾行止。
她看得更仔细了。顾风年竟有些羞涩,微微别开了头去。
苏无问记起,当时在大同会馆,她曾对他说——你我二人从未谋面——他却说:倒也未必,日后自会知晓。
苏无问想上前问问他,他们是否曾经相识,当初他又为什么要用一个化名?可这会儿郎大人就在跟前,她也不好意思问出口。
郎大人请来了三位座上宾,这三位贵客不是一个一个到的,而是三个人同时到的。
三人见到了郎大人,分别向他行礼,郎大人一瞧见他们,乐得都快合不拢嘴,赶忙向苏无问介绍。
“这位是浙江绍兴的柳青娘,善于酿酒,柳娘子酿出来的女儿红,千古一绝。苏小姐,有机会带你去尝尝。这一位是来自江苏南京的陶东,陶东兄可是山水画的大师,妙可就妙在他能在一个手指甲大小的东西上画出一幅山水画。还有这一位,姓颜,唤作颜四姑娘。四姑娘是一位刻画娘子,我郎窑里最上等的瓷器便是由四姑娘刻花的。”
郎廷极说到这儿很得意,好像他捡到了个什么宝贝。
郎廷极又反过来向大家介绍了一通苏无问。
柳青娘端的是热情豪爽,主动上前拉住了苏无问的手:“苏妹妹,我们几个都是孤身一人历经了磨难,漂泊到了这里,承蒙郎大人抬举,收留了我们,以后我们几个便是一家人了。”
陶东也主动向苏无问行礼问好,苏无问自然也一一还礼。
唯有颜四姑娘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打量了苏无问好几番。
颜四姑娘从身材上来看,比苏无问更加瘦弱一些,个子也矮上几分,长得灵动可人,头上系着两条红绳。
打量完了苏无问,又警觉地瞥了一眼顾风年,这才不急不慢地跟她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