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阿横这一画,竟是十天十夜,一刻也不曾停下过。终于,当天边再一次泛白时,阿横终于停了下来。
他看了图中的面目全非的天一防线,又看了看一头白发的吴辛,不由得有些谦然:“不好意思,一时兴起,把你的图画花了。”不过,很快他又补了一句,“你按这个阵图去布置,耗费的人力和物力可以减少两倍……昆仑派的狼崽子要是敢进来,那就不是头破血流的事情了……”
吴辛看着这个全新的阵图,他发现自己原来那些看不懂的线条,一旦连接起来,立时变得简单明了,竟是一点也不复杂。
即便是一些精深繁复的符阵和禁制,阿横也作了分解和注释,让他们能够看得明白。
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不是把简单的事情弄得复杂,而是把复杂繁复的事情变得简明易懂,深入浅出,这才真正考验一个人的功力。
吴辛看着阿横,一脸地坚定如铁:“老大放心。我和炼器营的兄弟们一定会全力以赴,尽快完成防线的布置。绝不会让你们失望的。”说着他就要转身离去。
“等一下。”阿横叫住了吴辛,他从怀中取出一颗丹药,对吴辛道,“你的修为也到了瓶颈,这是一颗天神丹,拿去服下,先突破了炼虚境界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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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这……这太珍贵了……”吴辛连连摆手,他对阿横道,“如我这般,若不是跟着老大,能够结丹或凝婴,已是千难万难,何况现在我已修炼至化神境界,已经知足了。哪能再受这么贵重的丹药?这丹药还是留着给童月他们吧。”
阿横笑了,他拍了拍吴辛的肩膀,说:“这二十年来,你勤勤恳恳,一心扑在营地的防线之上。这营地能存活至今,至少有你一半的功绩。漫说是区区一颗天神丹,便是仙丹神药,你也当得起。”
“老大……”吴辛没有想到,阿横竟给了他这么高的评价,他含着泪接过了那颗天神丹,小心翼翼地揣在了怀中。
这颗天神丹对他而言,已不止是一颗丹药,而且也包含着老大对他这二十年来的功绩的评价和赞许。
士为知己者死。
如吴辛这般老实的人,若是在一般的门派或势力之中,绝对是被压榨和牺牲的对象,纵然小有成就,也绝不会如在营地之中倍受众人的尊重和爱护,更不可能得到如此高的评价。
阿横看着吴辛离去的背影,心里亦是感慨万千。
他知道,吴辛看似性格有些孤僻,不太爱与人交流,修为战力也不是很突出。可是他在营设符阵和营垒禁制一道,绝对是一个天才一般的人物。
就如吴辛规划出的这条天一防线,绝对是旷古烁今的伟大创举,隐隐有开一派先河的宗师风范。他的许多改动,其实也不过是在吴辛的天一防线的基础上,结合上古仙人的阵防禁制加以改进罢了。
一旦这条全新的天一防线完全建成,昆仑派如果敢来,他绝对有信心,再打对方一个全军覆灭。
“老大,有消息了!”恰在此时,童月犹如一道流光,朝这边飞奔而来,在他的肩头,分明是扛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