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1号的神志在岌岌可危的边缘徘徊。

1号头也没抬，他不喜欢听主祭恶心的声音，他不想听从所谓生命的福音。诞生、成长、死亡、腐败，这是他所学的生物书上的生命轮回。

他想自然的死亡，成为小分子物质，如氮、磷和钾等营养元素，为土壤或水中的植物提供养分。

1号的头低垂着，长长的额发遮住了眼睛，看不清脸上的神情，染了血的唇往上勾了勾。

忍耐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在他身上爆发，他终于是有点十二岁孩子的样子，他抬起了脸露出了整张脸的表情，脆弱无助，急需一个成年人的依靠。

主祭见此向1号打开了怀抱，他可爱的孩子终于完全接受了他的思想，用他惯用的温柔爱抚他的不安和躁动，语气亲昵温和起：“孩子，你和他们不是同类，我会给你想要的”

“是吗？”童稚又带点变声期的嘶哑，无助的表情迅速转变，转变为一种恶作剧即将得逞的坏笑。

喷溅而出的鲜血，在主祭面前一瞬间绽放，如同喷雾一样，洒满了病号服的前襟，不断地往下滴落汇成一片，伤口完全划过整个颈部，深可见喉骨。

主祭的表情还维持着温柔微笑，此刻冰冷到让人恐惧，稠墨似的瞳孔深不见底，嗓音不复清透，低的惹人心慌。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看看能不能接回去！”

这下，他们一定能安全逃跑了

1号如此想到，他已经完全牵制住主祭，不会再有人追他们了，不会再有其他意外了吧？他安心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