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格拉斯冕下,家族那边反应,又有人高热不醒了。”
坐在高位的男人注视着眼前单膝跪地的骑士,轻轻皱了皱眉,又迅速地抚平那份疑虑:“起身吧,我的孩子休伯拉罕,来,坐到这边,和我讲讲……又发生什么了?”
“感恩您的仁慈。”骑士微微颔首,随后缓缓站起,“愿彼苏尔的辉光照耀您的前路。”
道格拉斯点了点头,温和地开口道:“那,我的孩子,前不久教会的福祉不是已经降下,为何又有这么多的苦难出现?”
“敬爱的冕下,我们无从得知——按照您的旨意,我们已经在下城区推行神术,加强他们的信仰,理应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年轻的骑士微微皱眉,很明显他也没有预料到眼前这种情况:“以【神】的预言,倘若我们下放本只属于虔诚者的奇迹,按理来说疫病会削减下城区那些叛教者的数量,而虔诚者会增多,神的伟力也能过普及到更多的区域……”
道格拉斯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身边年轻骑士的肩膀,温声开口道:“我的孩子,神教导过我们,你还记得吗?”
休伯拉罕愣了一下,显然没有反应过来这位年老的教皇到底在阐述繁杂圣典的哪句话:“恕在下愚钝。”
“凡有接触,必留痕迹。”他叹了口气,语气依然平缓,“休伯拉罕,这是你我选择的道路,你不能遗忘,也不可能遗忘。”
骑士的身体僵硬了片刻,随后单膝跪地,有些惶恐的垂下头去:“请冕下宽恕……神光所普及的日子实在是太漫长了……”
时间太过漫长,漫长到他早已浸润在世间已久,长到他近乎遗忘了过去,忘却了比现实更冰冷的真实。
“我宽恕你,可是我的孩子,休伯拉罕……不,休伯尔,我本不想这样称呼你,可是,休伯尔,别忘了……”
年老教皇的语气逐渐沉重:“神只是铁块而已。”
“感谢您的教诲,冕下。”休伯拉罕的身子颤抖了一下,随后将头垂的更深了。
“我们的日子就是建立在这种东西上的空中楼阁,那个东西告诉我,你的父亲,最后又告诉了你——”
年轻的骑士缓缓抬起头,有些艰难的开口道:“只有不存在信仰的人,才是最好宗教的创立者,管理者。”
“是的,休伯尔。”他看着跪在身前的骑士,缓缓地摸了摸他柔软的发丝,“所以我们不能拥有信仰,我们必须清醒地面对现实。”
“我的父,我不会遗忘您的教诲,我会将此铭记于心……”
而后继续宣扬神的美德,宣扬不属于我们的信仰。
“好的,我的孩子,放松。”道格拉斯把他从地面扶起,“我并不是要责怪你,我只是恐惧你的遗忘。”
年轻的骑士顺着他的力道缓缓起身,随后深吸一口气,止住自己下意识想要画出宗教符号的手势。
“冕下,除了这件事之外,我还有事要报道。”
“不必忧虑,休伯拉罕,如果是你不得不上报的事情,我想一定是超出我们现在的解决能力了。”道格拉斯也缓缓起身,握住了华贵座椅边上的手杖。
“是的,冕下……我们有好些教士都失踪了,实在是找不到。”
“哪些?”道格拉斯温和的脸色终于严肃起来,“我们能活动的教士不都掌握了最基础的神术吗,怎么会失踪?”
骑士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就是那些最近被我们授予神术的贵族……”
怪不得。
道格拉斯心底一惊,虽然大多数教士都是贵族子弟,但是出于对维持宗教的必要性着想,在大量下放神术,创建赎罪券业务之前,那些能够使用神术的家伙都起码得在他们开办的宗教学校内进修,直到精神已经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