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看到门外有一顶轿子,轿子是四人抬,四个轿夫个个身材魁梧,一看就非同常人。
想到徐家父子说的,应该是昶王已经到了。
顾蓉蓉和冷星赫快走几步回进门,直去前厅。
果然,前厅里王妃正和一人谈话。
此人穿月白色锦袍,玉冠束发,姿态风流。
顾蓉蓉远远看他,有一瞬间的恍惚,现在的昶王当真是大好了,和之前在昶王府见面时,判若两人。
听到脚步声,昶王回过头,见是顾蓉蓉和冷星赫,脸上笑意更浓。
王妃和他们眼神示意,嘴里说道:“你们回来了,快来见过王爷。”
两人到近前见礼:“拜见王爷。”
昶王哈哈一笑:“好,好,不错,一路上没有消磨了斗志,看着比在京城时更精神了。”
“顾丫头,本王也托你的福,已经身体康健。”
“那就恭喜王爷,王爷福泽深厚,必定长命百岁。”
昶王满意点头:“听听,这话说得,让本王高兴。”
“星赫,你辛苦了,”昶王语气中多了几分沉重,“之前本王体弱,帮不上什么忙,你可不要怪本王。”
冷星赫忙道:“王爷折煞我了,长宁王府得以保存,冷氏一族能够活命,全是王爷的恩情,星赫感激还来不及。”
昶王摆手:“这些客套的话就不说了,本王既然来了,也不能白来。”
“余州的护城使徐定山,你可知道?”
冷星赫点头:“知道,父亲以前经常提到他,我很是仰慕,也以大公子徐拓海为榜样。”
“徐拓海可惜了,失踪不见,实在憾事,不过,徐川霖也不错,聪明,是个能成大器的。”
“本王已经去见过徐定山,他说愿意为寻找你父亲出一份力。”
冷星赫恰到好处地露出惊讶的表情。
顾蓉蓉蹙嘏:“王爷,人家是护城使,日子过得也挺好,把人家拉进来,人家会不会嘴上不说,心里埋怨呀?”
她说得直白,没有拐弯抹角,倒让昶王愣了一下。
王妃也捏一把汗。
之前知道是顾蓉蓉入昶王府,治病,谈的条件,但她没见过程,现在一看,莫非当初顾蓉蓉也是这么和昶王说话的?
这个胆大的丫头,真是剑走偏锋。
昶王愣神的功夫,顾蓉蓉看向他身后的那个人。
那个人穿着黑袍,脸上戴着全包脸的黑铁面具,只能看到一双眼珠。
他一动不动,一声不响,像一把黑色宝剑,沉沉无声,杀意收敛,但仍旧能让人感受到他的压迫感。
仿佛只要一出鞘,就立即能伤人。
顾蓉蓉心里暗暗诧异,不过转念一想,昶王毕竟身份不同,出门肯定要小心,轿夫都是那种顶尖高手,何况身边随行的护卫。
昶王的话又拉回她的思绪:“你这丫头,这样说的话,倒显得本王不懂得为他人考虑。”
顾蓉蓉行个礼:“王爷莫怪,我只说出心中想法,毕竟不是很熟,万一人家不乐意,我们倒怕,反正不熟,就怕人家心里怪王爷。”
昶王未答言,冷星赫接过话说:“多谢王爷关心我父亲,想当初没有几个人替我们说话,王爷却拖着病体保下我们所有人的性命,只此一条,就足以让我铭记一辈子。”
“虽然我坚信父亲是清白的,但到底皇上旨意已下,要想让皇上改变主意,不是容易的事。”
“我们不想连累别人,更不想连累本来就对我们恩重如山的您,所以,我们想按旨意去流放,到了岭南再说其它。”
“随行的还有一众官差,大家都我们也都很照顾,不能连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