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的流产，给了颜灼一个很大的打击。

所有人都说是她自作自受，其实她也清楚自己有错。

可是那个孩子是命，她自己就不是吗？

她的自由，她的抱负……但是一切都仿佛不重要了。

她在梦里看见一对玉娃娃一直跟在她的身后，他们哭着跟着她一路。

在她忍不住回首看他们的时候，突然哭起来。

他们矮矮小小，是一对龙凤胎的模样，很可爱，白白的，软软的。

小姑娘还扎着两个哪吒丸子头，可怜兮兮地盯着她。

叫她：“妈咪……你为什么不要我们了？”

她连夜连夜地做噩梦，那段时间她的精神都快失常了，是霍司魇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在她半夜惊醒的时候，她总会对上霍司魇那双坚定的眸子。

他温和地替她擦去冷汗，他抱着她小小的蜷缩的身子。

轻轻拍着她的背哄她入睡，他说：“颜宝不怕，颜宝不怕……”

“谁都不能伤害你，我们的孩子也不能……”

“他们已经走了，我将他们下葬了。”

“已经立了碑……有时间我们去看看他们吧！”

霍司魇见过那对龙凤胎，他们还没有完全发育好，却残忍地被母体割舍。

他看着孩子的时候整个人都快崩溃了，但却还是稳住精神安排孩子下葬。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是龙凤胎。

虽然只在颜灼的肚子里待了三个多月。

但却给了他那么多年最满足最开心的两个月时光！

其实他的心早就被摔得七零八碎了。

可是他还是紧紧地抓住颜灼，他放不下……怎么也放不下！

孩子没了，他更不可能让她一个人独自去面临那一切的恐惧。

颜宝也是第一次做母亲，她肯定更害怕，所以他还是要打起精神陪她！

颜灼躺在霍司魇的怀里，她已经没有精神挣扎了。

她甚至哭着抱住他的腰身，嘶哑着嗓音哭起来：“霍……霍司魇，我梦到孩子了，他们是不是一对龙凤胎？”

“在梦里他们跟了我一路，一直问我为什么不要他们了……”

“我看见那个小女孩儿好可爱，扎着两个哪吒丸子头，白白嫩嫩的……”

“霍司魇……我是不是不该这样做？他们是我第一次怀孕的孩子。”

“我其实很爱他们的……可是……可是……”

可是他们的父亲偏偏是霍司魇。

囚禁她一年，将她关在颜心园，名义上是以她名字命名的园子，实则是囚禁她的牢笼。

只不过从房间的囚禁变成了可以在整个别墅活动而已！

小姑娘突然抱住霍司魇的腰身，让霍司魇瞬间僵硬着身子动都不敢动了。

这是那么多年以来颜灼第一次主动拥抱他。

她对他的态度永远是抵触的。

可是这一刻，她脆弱地蜷缩在自己的怀里，她是在依赖着自己吗？

他颤抖着手轻轻地抚摸小姑娘的背脊，心下又是惊喜又是苦涩。

只能耐着性子安慰她：“颜宝，不要有负担，你记着……这个孩子不是你故意滑掉的。”

“这是一个意外，只是个意外！”

“如果要怪，所有的过错都怪在我的身上吧！”

“颜宝……你做的梦没有错……我们拥有一对龙凤胎……”

“等你身体好些了，我带你去看他们。”

“你是他们的妈咪，他们的名字你来取好不好？”

宝贝们不要怪你们的妈咪，她真的很爱你们的。

一切都是爹地的错……要怪就怪我吧，别吓坏你们的妈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