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不是……”
“是,对,我激动,我激动。”宁姣丽一边点头一边往后退了两步,嘴唇哆哆嗦嗦地好像要挤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可惜不大成功,“你们都不激动是不是?你们都早就盼着他死了是不是……最好就这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省得你们还得披麻戴孝、还得给他买骨灰盒立坟头!”
“妈!”林毅业皱了皱眉,低低地呵斥了她一声,深深地吸了口气,“你不要过分——”
宁姣丽用力往脸上抹了一把:“我知道我脑子不如你们好使,办个事都能栽在了林苒那个臭丫头手里,我瞎折腾惹是生非,我看见他高兴就浑身不自在非得弄得他不高兴,我离家出走,我来回来去没完没了地揪着他跟你叔那点事不放!可那是你爸……你亲爸!”
说到这里,宁姣丽猛地一震,大眼睛里似乎有水汽一闪,她飞快地用手背抹了一下,又低下头去,稍长的刘海盖在眼前。
林毅业怔怔地站在那,脑子里好像被她那一句话给炸空了。
看着林毅业的反应,宁姣丽似乎笑了一下,又或者只是哼了一声,用力把他推到一边去,拉开门。楼道里的声控灯被她开门的动静启动,猛地亮起来。
林苒靠在对面的门框上,好像等着她出来一样。
宁姣丽脚步一顿,忽然觉得心里越来越委屈,越来越悲伤,几乎到了无法承受的地步,她脚步有些踉跄地冲到林苒怀里,把脸埋在她肩上,双手狠狠地揪着他的衣服,痛哭失声。林苒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中间有意无意地,抬头看了默默地站在对面的林毅业一眼。
从第一次见他,林苒似乎总是带着某种淡然而疏离的态度,可是这一眼却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林毅业隐隐地感觉,有什么东西,似乎变了。
林毅业这段日子觉得很不对劲,也许是西伯利亚来的冷空气太生猛了,也许是通风少导致的有点抑郁,反正哪里看着都非常态非主流。
比如对门的人好像一夜之间变得行踪诡秘,原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状态没了,邻里邻居的住着,却能一个礼拜都难能碰到一两面,偶尔碰到了,也没了以往熟稔随意的玩笑招呼,大多应景似的点点头,就擦肩而过了。
还有那长时间以来,他都已经快习惯了的,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突然就不见了。
就像整个世界都决定,在这天晚上的闹剧之后,改头换面脱胎换骨了。
他经过附近高中的时候,发现教导主任正扯着嗓子喊:要有新气象。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种似乎都在平稳中往好发展的新气象烦人极了。
在这所谓的新气象里,宁姣丽反常的在林正音讯全无的时候宅在家里,林毅业竟然在她的床边发现了《心经》这种诡异的东西。而林苒……林苒好像完全忘了她那天晚上到底看到了什么,尽管据说她的各门任课老师连番找她做工作,她仍然拒绝了一个别的学生眼红了很久的实习机会。一放假就收拾了行李,跟着莫执背着包旅游去了。
四哥接过了他上线手上所有的东西,包括那个人的风头,那个人的蒸蒸日上……甚至四哥手头那些明面上的正经生意,也随着采购高峰的到来效益翻番。当初的伍四哥,总让人有点斯文败类的感觉,可是如今境遇变了,人的气质好像也能随着天差地别。
鼻梁上仍然是那副眼镜,可是镜片后边的目光却有气势多了,林毅业忙忙碌碌的结果就是喂饱了伍四哥和真正顶头上司两个人的荷包,他自己得到的好处自然也不少,只是……以他现在一个“普通高中生”的身份,没办法拿出来用。
林毅业不在乎这些,他在乎的是四哥越来越大的势力,越来越硬起的底子。
钱不算什么,利益也不算什么,这些他的生活都不缺,他的最终目标是林老爷子。林毅业有时候想,即使过年的时候他的美梦没有被林苒给戳破,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