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莹听了令狐绹的这一声冷笑,心中顿时如冰浸碳焚,她和令狐绹彻底完了。彻底没了任何希望。于是眼中委屈的泪水又涌了出来。
“你们都欺负我。”说完,自己便转了身往前院跑去。
晁莹走了之后,令狐莞和云雯将小初扶回屋子,令狐绹不声不响在后面跟着。他此时的心情可以想象,如果他想到晁莹会这般恶毒掌掴小初,他如何会同意小初这个主意。
悔恨交加,好像这个错误的决定全在自己。好像这一巴掌是自己打了小初。他令狐绹何时这般糊涂,竟让小初这样的纤弱的女子做了自己的挡箭牌。
到了屋内,令狐莞见小初的鼻子仍在流血,便立刻吩咐丫鬟打来热水,给小初清洗。小初忙道,不能用热水,打冷水来。
于是丫鬟打来冷水,小初将自己整张脸闷在了冰冷的水中。
过了一会,小初抬起头来大口大口喘着气。令狐莞和云雯看,小初的鼻血已经止住。
“你这又是什么办法?”云雯问。
“热水活血的,冷水凝血,消肿。”小初朝云雯笑道。又看了站在一旁脸色难看的令狐绹。她当然知道令狐绹此时在想些什么。于是拿了手巾擦了脸对令狐绹笑道:“你别和自己过不去了。事情这不是已经了结?”
“小初……”令狐绹听了小初这话,又看了她脸上还有少许没有擦干净的血迹,只觉得心中有愧疚悔恨。
“算你欠我的,我都说了。以后必然有你要还的时候。”小初继续拿手巾在脸上擦着。云雯看了小初擦来擦去也没把自己的脸擦干净,于是从小初手里拿过了手巾,帮着小初清理干净。
这事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过去了。晁莹再也没来过令狐相府。
小初继续经常夜里爬上树顶屋顶对着寂寥的夜空吹奏属于自己的箫曲。只是她吹箫的时候,终于允许有人看着她吹,那便是她的知己令狐绹。
远方的那个箫声在缄默了一夜之后,继续每日候着小初,一旦小初这边箫声渐起,那边马上便能和上。
令狐绹不止一次的问小初,真的一点都不好奇那日来府中拜访直接找小初的人究竟是何许人也,小初只会一如既往的瞪了令狐绹道:少来烦我!
虽然小初对江南婉约山水早已心驰神往,但是在长安住了这将近一年的时间,这真的要走了还真有少许不舍。
偶尔她路过入苑坊那已经重新修葺起来的坊墙时,会有一时冲动想进去找到游方告诉他,她要走了。这一走估计真是这辈子别无相见时了。但是她的理智一次一次的告诫她,她对游方那种压在心中的默恋只属于她自己,至于游方如何无情有情都和她没有太大关系,她迟早都是要回沙州嫁给张议潮的。
说来也奇怪,最近些日子天气本已转暖,人们都已经脱去了厚重的冬装,迎春花与白玉兰都已经争相开放,令狐相府的花园中刚刚有了盎然的生机,不知为何天气又突然骤冷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寒意让刚刚适应了温暖的人们有些措手不及,药店里治疗伤风的草药几乎被抢购一空,看着虚弱的人们,那些已经怒放的花朵倒丝毫不惧这突如其来的严寒,继续在寒风中绽放着自己的妖娆。
看着这突变的天气,李瀍有些泄气心,憋了整整一个冬季,本来定好日子今日与朝中显贵氏族子弟好好去狩猎踏青,看着铅云密布的天空,指不定真的会下雪。
该死的倒春寒,他心中嘀咕了一句。他是大唐的皇帝,是天子。顺应天意就是他的本分,但是想着本来可以策马奔驰在春意之中的畅快,他还是咒骂了一句老天。
李瀍的宠妃王才人此时已换好了一身胡服,手上拿着马鞭。坐在床上发呆,这场踏青围猎也是她向往已久的,她与李瀍的兴趣相投,都爱骑马狩猎,且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