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 上官浅带着自己精心赶制的东西去了竹林,将它随意放在了一块大石后,敷衍的做了遮掩。 她知道,云为衫肯定能发现。 拍了拍手上的土,上官浅看向远处隐没的黑暗,勾唇冷冷一笑。 云为衫,这礼,我给你备好了,你可要好好接着才是。 上官浅转身离开。 半晌后,一道黑影闪过,同样消失在竹林深处。 角宫 “我就知道那臭女人没那么好心!她那么讨厌云为衫,也不喜欢宫子羽,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答应帮她?” “果然,我猜对了!” “哥你看……” 兄弟俩坐在书房,宫远徵一脸幸灾乐祸的将手上的纸包向宫尚角推去。 那眉眼间的兴奋笑意怎么都遮盖不住。 宫尚角瞧着宫远徵那副迫不及待的模样心下好笑。 拿起那小小的一角香端详,好整以暇的配合问道: “这香有问题?” 果然,宫远徵的眼睛瞬间亮了。 “这香没有问题,燃了也不过是香味留存的时间长了些,和那些下等熏香没什么两样。” “有问题的,是它的表面,或者说,是这层油纸……” “油纸?” 宫尚角一愣,下意识将视线放回纸包上,并未看出什么不同。 宫远徵拿出帕子接过宫尚角手上的那角香,递了块湿帕子给他净手。 “纸层表面涂了层浅浅的药粉,严格来说,这不能算药草,只能说是杂草。 这种草没有药用价值,无毒。触碰也只会引起一点点瘙痒。 只是渗透性、附着性极强,一般简单的清洁并不能将其去除。” 宫尚角擦手的动作一顿,侧眸,睨着他不说话。 宫远徵讪讪一笑,赶紧拿出百草萃碾碎,敷在帕子上重新递了过去。 宫尚角面无表情的接过,冷气嗖嗖的。 宫远徵轻咳一声,赶紧转移话题说重点: “这香和草都是平平无奇的东西,可奇就奇在这草能透过皮肤渗透入血液、内脏。” “若是普通人也还罢了,最多痒上片刻,时间到了自然就排出去了,可习武之人却不同。” “一旦运转内力,这草粉就会蜂拥而上紧紧吸附,时间长了,便会造成内力阻塞。” 宫尚角神色逐渐严肃,食指不觉在桌面轻点,眸色黑沉如墨。 而这边宫远徵还在侃侃而谈,眸中星光闪烁: “若是这时燃了这香,无毒的东西就会产生反应,闻久了,便会手脚发软,头晕目眩,甚至产生幻觉!” “内力阻塞、手脚发软,产生幻觉,杀人于无形。 这上官浅……” 宫远徵嘴角的弧度疯狂上扬,眼中满溢欣赏、兴奋,可装的却矜傲的很。 “倒是有点小聪明。” 宫远徵处于兴奋的状态中,摩拳擦掌。 他现在才后知后觉想起来,上官浅出身大赋城医学世家,身上定然是有几分本事的。 倒是他小瞧了她。 “哥,云为衫无锋刺客的身份定然无异,如今她跟着宫子羽私入后山,我们可要将人抓回来?” 宫远徵满脑子脑补的都是历练时云为衫和宫子羽可能会出现的惨状,可一想到云为衫无锋刺客的身份,后山重地,他一时也犹豫了起来。 宫尚角敲击着桌面,一下又一下,在这黑夜里无端多了几分压力。 半晌,宫尚角摇了摇头。 “云为衫如今面上就是黎溪镇云家大小姐,刺客身份我们没有证据。 擅入后山这事有金繁的参与,以宫子羽的性子,抓了人也只会不了了之,反倒打草惊蛇。” “后山守备森严,雪宫也不是吃素的,断不会让云为衫一个外人坏了规矩。再者现在还有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