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轻点间猛然错乱了一个节奏,下一秒,茶桌对面便传来了少年清朗又欠揍的声音。
“这般出神?怎么,落选不甘心啊?”
上官浅没搭理宫远徵的阴阳怪气,略微有些不自然的坐直了身,拢了拢身上的外衫。
刚要说什么,却是突然一顿,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宫远徵自顾自倒茶、饮下——
眼神不由逐渐深邃……
宫远徵被这直白的目光看的不自在,喝茶的动作微僵。
不过过去一夜,这是发生什么了?
她怎么变得这么大胆了?
竟然敢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茶杯放下,宫远徵拧眉,冷哼了一声,看向她的视线似乎都带着寒凉。
“看什么?!再看小心我把你眼睛挖出来!
不就一杯破茶吗?小气!”
说着一饮而尽,还又赌气似的又倒了两杯,全是仰头就喝,一干二净。
上官浅顺从的收回目光垂首,看上去乖巧极了。
实则微垂的脑袋下,是一个满含恶劣捉弄的笑容。
“一杯茶自是没什么,只是徵公子用的那杯,是我方才用过的……”
“咳!咳咳咳!”
宫远徵蓦的被呛了一下,耳根一红,人险些跳起来。
上官浅却好似不够的,视线又在他身上不算隐蔽的快速打量了一圈,小声咕哝了句:
“之前见的两面都是在晚上,灯火昏暗,倒是未曾发觉徵公子原来这般俊朗。”
宫远徵面色瞬间涨红。
他可是习武之人,上官浅声音再小他也听得见。
“你!你……”
这个女人!
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他可还没成年呢!
“放肆!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看在哥哥的份上,在得知择选时出了意外,这才好心好意的前来看她,结果她却……
!!!
“哼!你个水性杨花、勾三搭四的坏女人!真是没心没肺到了极点!”
宫远徵的耳根和脖颈已经红透了,也不知到底是气的还是羞得。
可见上官浅仍旧是那种无辜又茫然,还带着点委屈的小表情,生生又被堵了下。
一口气在胸口不上不下的,憋闷的很。
气的哼了一声,宫远徵袖子一甩,抬脚便要走。
可迈了一步却是一顿。
向后一瞧,一只素白的手正轻轻扯着他玄色绣金纹的袍角。
白与黑,分外惹眼。
“徵公子,请等等。”
上官浅抬眸瞧他,脖颈修长,眼底泛着紧张的光,好像有什么重要的大事情想要拜托他,暗含祈求。
宫远徵眸光一闪,脸颊还鼓着,人却已经停了下来。
只是抱胸而立,看窗看地板就是不看她。
“你这女人,怎么总是动手动脚的?
还有什么事?快些说!本宫主可是很忙的!”
上官浅没忍住掩唇笑了笑,说的那么凶也不见他把衣摆抽出来,强撑罢了。
上官浅慢悠悠起身,蹦跶着去匣子里拿了个墨色的绣着月桂的荷包出来,双手递向他。
“这是什么?”
终是好奇占了上风,宫远徵回身接了过来。
将荷包打开在手心倒了一下,里面竟然全是各种各样的小铃铛!
金的、银的、琉璃的,雕花的,镂空的,虽然不多,但是样式还真不少。
宫远徵怔了怔,伸手不自觉扒拉了两下,耳边满是清脆的‘叮铃’声。
他不知道现在他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