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珩脸色阴沉得可怕,宛如能滴出墨来,他想了一会儿才道:“这蛊毒要如何才能解?”
“这下蛊之人心思可恶,明显就是想要控制清雨姑娘,但想解此蛊必须找到下蛊之人,寻常的蛊我倒能一试,但这蛊实在是太厉害恕我无能为力呀!”
大夫无奈地叹着气一脸无可奈何的模样,可就这样子看得谢思珩心情烦躁。
按理说抓到暗域之人,他一刀杀了便可,但,他怎么也下不去手。
“咳咳咳……”
床上躺着的人轻轻咳嗽,呼吸之间又有鲜血从口腔喷涌而出。
谢思珩急得一步上前,将人搂在怀里,拿过旁边的布巾慢慢地将她嘴边的鲜血擦拭干净。
“我不管这蛊是什么,反正她不能死!你先给我想一个短暂之计,要把她的命给我留着!剩下的我去想办法!”
大夫俯身道:“我倒是能配一个药方出来暂且抑制她体内的蛊虫,但是这并非长久之计,还是需要在下一次蛊毒发作之前拿到解药才行。
不然,清雨姑娘的身子怕是真的撑不住这毒了。”
谢思珩听到这话抑制不住地心烦,挥了挥手却压低声音:“也就是说至少还有两月时间?”
“不错。”
“你先去配药。”
“是,那老夫就先行告退了。”
走后屋里只剩下两人,黎清雨咳了一次之后似乎稍微缓了一下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怀中之人逐渐没了动静,而谢思珩却保持着姿势,他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头放在枕头之上,又将被褥朝上提了提,掖了一下被角。
昏黄的烛光之下,黎清雨的脸色越发苍白,不似平日那般灵动可爱。
但,却让她拢上一层病态的美感。
他止不住抬手,指尖轻轻抚摸着她的眉眼。
烛光摇曳晃动,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
昏昏沉沉,一连睡了好几日黎清雨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意识一直不太清晰。
她总觉得自己身处无边无际的痛苦之中,梦里全是尸山血海,是漫天的血腥味。
她拼命地跑拼命地哭喊,却无人救她无人向她伸出援手。
就在精疲力尽之时,忽然天边亮起一丝光亮,她贪婪的朝光亮望去,只听到仿佛来自天边的呼唤。
“清雨……”
蓦然睁开眼睛,嗅觉率先闻到房间里的药汤味混杂着檀香,她睁开眼皮瞧着四周。
这里是……
当熟悉的场景刺激记忆,她陡然睁开眼。
不对,这里是谢思珩的寝房之中!!
挣扎着想撑起身,然而浑身疼痛,那密密麻麻的疼感瞬间袭来,直击脑门。
“不想死的话,就在床上待着别动。”
黎清雨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稍一动,毒虫的啃噬感便席卷全身,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虚弱地抬起眼,瞧到床榻边一袭暗红色衣袍的人正背对着她,随后又闻到那淡淡的冷花香。
她警惕地望着谢思珩,只见对方转过身,手里端着一碗汤药。
目光依旧如往常般懒散又慵懒,若不是发生了那件事儿,她还以为两人还似寻常那般关系。
谢思珩斜倚在床栏边,居高临下地看着黎清雨,眸中神色变化,宛如一滩深不见底的黑潭。
修长的手指托着药碗朝前递去,“喝。”
药碗凑到跟前,黎清雨偏过头冷冷一笑。
“世子,我既已暴露身份你也无需再手下留情,你从我这儿套不到任何关于暗域的消息,不如一刀把我杀了干净。”
托着瓷碗的手指瞬间一紧,眸中因刚刚那话掀起风云,“你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