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亮起,冷风吹进帐内,李元漾身上捆着的绳子已被解开,他瞅着两人衣衫整齐,未有逾矩。
穆锦安催促着他,两人走出王帐,族人行礼后,她便回了自己王帐。
李元漾来到萧颜牙帐,只见他面色憔悴,萧颜撑着身子想行礼:
“王,您怎么来了”
李元漾扶着他躺下:“有件事,只有你办,本王才放心”
萧颜神色喜悦,只要王还信任他,他万死不辞:“王,请您吩咐”
李元漾递给他信笺,眼底晦涩:“将信送与长安皇帝....”
萧颜捏着信笺的手微颤,眼下自己还未回到王身边,恭顺听命便是:
“属下定办成此事”
李元漾离开后,回到自己王帐,又吩咐谋士巴图月:
“请裕鹤族葛绛来此处”
巴图月道:“是,属下已交代萨可,定要梁王腿废”
“只是,史司突染鼠疫,不知是何人所为”
李元漾扫视一眼,案几留着昨夜他喝过的桂花酒酒壶,她当真如此厌恶他:
“公主,或梁王所为”
巴图月觉穆芸所言朔军有理,问道:“那我们要联系朔军?”
李元漾后仰着身子,吊儿郎当的模样,随之冷笑:
“萧颜和你忠于本王,朔军忠于盛国,勿觉他人痴傻,都像史司那等奸佞叛国”
巴图月瞥见他眼底闪烁着狠辣的光芒,心中隐颤,右手覆胸前行礼:
“属下日后定会慎言”
李元漾想起那几个活下来的女奴隶,唇角邪笑:
“史司既染鼠疫,享用不得,带两个新奴来本王帐中”
巴图月微抬眼皮,疑惑道:“昨日属下似是看见琪琪格身影,她不是被喂狼了吗”
李元漾目光一闪:“派人盯着她,一个奴,也敢和本王耍心眼”
巴图月“是”随后离开。
李元漾安坐在案牍前,眸色暗沉,一两个时辰都在瞧着那些古籍文字,认真品读。
微光洒下,雪地似泛着星光,穆锦安望着李元漾送来的五十只羊,数了几遍,一只不差,派人送去弑炎营帐。
王帐内,穆锦安想起金矿之事:“如何阻止金矿被勘测挖掘”
李怀瑾捧着几本书,走近她面前,眼底冰凉:
“杀了蔡同,扶持新尚书”
穆锦安伸出手掌,两人击掌,默契十足:“鹉卫送来消息,金矿两成为蔡同私产”
李怀瑾在那蒙语书上圈画起来:“奏折很快出现在肃帝手中”
穆锦安倚在小胡床,面颊温柔,悠哉喝着那青砖茶,水盈盈的眸子一丝邪魅:
“也不知老鼠咬死史司没”
李怀瑾一条腿搭在案牍,大袖一挥,神色瞬息肃杀冷寂:
“他敢用右手打你,本王就废他右臂”
穆锦安只觉心情畅快,先折磨他,再虐杀他,她打开匣盒,捧着那枚..
莓萝进帐禀报:“娘子,耶律昌求见”
穆锦安立马收好匣盒“让他进来”
只见耶律昌一袭鸦青吉祥云纹长袍,神采奕奕,行起中原拱手礼:
“老夫见过公主”
穆锦安面色既无喜悦,也无仇怨:“耶律大人,请坐”
耶律昌满面春风,安坐在右侧下方案几,他窥伺一眼那少年,少年周身环绕冰山,他忽觉全身寒冷。
觉这公主前几日被胁迫,竟然能隐忍到此,不再轻敌,毕恭毕敬起来:
“燕子不归春事晚,一汀烟雨杏花寒,公主会思念江南吗”
穆锦安听出他言,她红颜老去,困死在这草原,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