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襄酒楼二楼,李煦为明帝斟酒,待高内官银针验毒后,明帝浅饮一口,微笑道:
“回味甘甜,酒香醇厚,不比宫中的酿酒差”
李煦开心道:“父皇,喜欢便好”
随即又为明帝夹菜,明帝开心不已,只当是他孝顺。
这酒可是裴韫请民间酿酒高手特意调制的佳酿,只为这一刻能博明帝欢心。
齐王李澈已娶新王妃卢芷芙,明日是新王妃的生辰,卢芷芙自小锦衣玉食,偏喜欢些民间小玩意。
他已经走出那段悲伤情感,觉现在的王妃温柔可人,虽不似沈氏美艳,但柔顺灵动,心中已经逐渐接受卢氏。
他来到这间首饰铺前,对面的酒楼看的一清二楚,李煦瞥了一眼,双眸微冷,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假装惊讶小声道:
“父皇,您看街上站着的那人,似是齐王,要不我将他唤过来”
高内官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仅这一刻,他便猜到太子的用意,立马开口道:
“陛下,今日即是在民间,便不要顾及诸多礼数,齐王去首饰铺,许是为王妃挑选首饰”
明帝微微点头:“那便算了”
李煦装作无事,小声道:“是,父皇”
金茗肆内,李澈正在细心看着琳琅满目的首饰,点翠白玉坠,鎏金宝石玉镯,还有许多波斯新鲜玩意。
李澈身边的随从楚歌一眼就看到沈贵妃,小声道:
“王爷,您看那人,似是王妃”
李澈抬眸望去,熟悉的目光缓缓望向他,沈贵妃眼含柔情,有些害羞的低下头,两人缓缓走近。
沈贵妃眼波流转,面露悦色,娇柔道 :
“王爷,怎会在此处?”
李澈颔首,眼神扑朔:
“明日是她的生辰,我随意走走”
沈贵妃心中酸涩,有些伤感,忽扯起陈年往事,一双灵动大眼无辜又温柔,唇线微抿:
“王爷,我进宫是无奈之举,皇权之下,谁人不惧,玉鸢女流,做不得主,王爷..王爷可还好?腿伤可好些?”
李澈眼神划过一抹悲凉,微转过身,心中虽难过,但保持几分理智,小声道:
“贵妃娘娘,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明,今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娘娘勿要挂怀,也勿骄宠,早日回宫侍奉圣上”
沈贵妃微后退半步,诧异道:
“你..你.”
沈贵妃苦笑一声,觉他此话和语气像是在责怪自己,眉眼浮现几分哀怨道:
“王爷既已释怀,我无话可说”
又冷哼一声:“你是男人,你还可以娶新王妃,我是贵妃,嫁了皇帝,这世间便再无哪个男人敢娶我”
“我的夫君护不住我,我无辜卷入宫中,真是天意不公”
李澈心中不忍,无奈摇摇头,叹息一声:
“时辰不早,本王先行离开”
他转身离开商铺,李煦在对面二楼瞥了一眼街上,无意道:
“齐王真是宠爱卢氏王妃,不知选了何宝贝首饰”
明帝俯视一眼,继续饮酒,自从让沈玉鸢入宫侍奉他,他每次面对李澈总是心中愧疚不安。
高内官随即附和道:“陛下,您该放心了,齐王与新王妃新婚和睦”
明帝轻轻点头:“是啊”
一会儿,只见沈贵妃走出铺子,不待李煦开口,明帝一眼就看到了沈玉鸢,他内心震惊愤怒不已,眼眸尽是杀气,道:
“请齐王进宫,沈贵妃回宫”
随后满腔怒火,拂袖离开。
齐王李澈失魂落魄走在街上,突然被炀昭卫拦住去路:
“王爷,陛下请您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