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妨玉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赵妨锦,等人都回家了,才迫不及待将周擎鹤拉到暗处:“你老实与我说,姐姐家此番有没有妨碍?”
三皇子盯着吏部尚书的空缺,想要将手插进吏部,为自己牟利。
但吏部尚书连自家亲族都不搭理,何况他?
宋老尚书可谓是实打实的保皇党。
但也正因为此,三皇子在吏部占不到好处,所以才会越发想要将手插进来,以至于这样下三滥的手法也使得出。
周擎鹤安抚的拍了拍赵妨玉的手:“不必担心,宋尚书已经连夜进宫陈情了。”
宋尚书围观多年,总不会毫无防范,这一番受伤最重的恐怕是看见自己亲侄外甥女死在自己面前,还是如此凄惨的方式死去的宋老太太,恐怕老人家心里那一关过不去。
赵妨玉还要再问,被周擎鹤拉到圆桌前坐下:“纵有再大的事,也别耽误了吃喝,你在,你姐姐总还有个依靠。”
赵妨玉这才听劝,吃了一碗小馄饨,又用了两块肉馅软饼,东西才撤下去,赵妨玉便问:“今日出来的真假齐映禾,是宋家设计的?”
这点有些难猜,毕竟那是齐老太太的亲戚,闹这样一出,相当于齐家老太太背了一个识人不清的罪名,另有一个便是真齐映禾的归处,从此成迷。
本身身上便没多少银钱,若是被宋家赶出来,恐怕真要流落街头。
“老太太也舍得?”
这一点周擎鹤能猜得出:“一个快要出了五服的远亲,自小连面也没见过,一个是儿子孙子,再不济你大姐姐也是实打实为宋家添了血脉的有功之人。”
“一边重如泰山,一边轻如鸿毛,人心都是偏的,如何选便也不难猜了。”
“宋家原本的应当是想叫真假齐映禾混淆,到时候将真的齐映禾送出京城,再将假的留在家中,这样齐家便没了漏洞,即便往后真的齐映禾说出些什么大逆不道之言,也不足为信,都可视为对宋家的报复。”
“送出京城,找个地方置个宅院,将她远远的送出去,衣食无忧也有了,安生也有了……”
赵妨玉想明白,坐在妆台前一点点拆自己的首饰,此事机密,屋内不好留人,赵妨玉只得自己动手。
宋家打的算盘,纵然曲折迂回了一些,但也是借这一场宴会将真齐映禾的离开,合理化公开,只是没想到出了岔子,齐映禾死了。
宋尚书连夜陈情,只是不知最后能不能保住尚书之位。
想明白,赵妨玉便也不着急。
喊来春芍道:“拿着我的名帖,去太医院请一位太医,去给齐家老太太看一看。”
原本齐家的打算是将真齐映禾送出京城,可见对这表亲还有几分顾念,如今人死了,别叫宋家里那些个拎不清的昏了头,再欺到赵妨锦头上。
赵妨玉可没忘记,那假的齐映禾一身穿戴,都是出自赵妨锦的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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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家
宋柏一送完宾客,便聚在了老太太住的院子。
老太太还没醒,宋母与宋润澄坐在一处,宋润澄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泪。
一见宋柏来,便狠狠扑进宋母怀里:“我就说不要这般!不要这般!映禾千里迢迢来了京城寻亲,好容易才到了宋家,谁知道竟然还不如留在江南!”
“那是一条人命!”
宋柏先将满脸苦笑的妻子揽进怀中抱了抱,看她身上并没有沾到什么,才松下一口气来。
转头便看着宋润澄对宋母道:“母亲平日也该多教一教她,这样大了还拎不清,往后去了夫家不知要吃多少苦。”
宋母对小女儿格外偏爱,娇惯的厉害,所以赵妨锦从不与她对上,即便对上了,也不会落人口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