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跟班一溜跟着跑了,走出去一截,赵妨墨才跟自己的一堆小跟班们说:“千万别信我二姐姐的话,她自己也很爱银子的。”
赵妨墨从小就是孩子王,日常屁股后面跟着一串小跟班,她也很有大姐头的觉悟,一般大人说什么,她觉得有道理的,都会一点点掰开告诉给小跟班们。
因为先生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若是不想经历过多分别,便从小培养自己的交际圈子,只要自己的小弟们和自己都是一样的想法,她就不会分别!
即便有几个长歪了,也不影响她的一片森林!
赵妨玉对于外间的事并不知晓,喜娘是宫里赐下来的教引嬷嬷,正帮着她上妆。
一边左看右看如何下手,一边不住的夸赞赵妨玉生的好,好到让她觉得连给人覆一层妆粉,都怕掩了赵妨玉本有的光彩。
赵妨玉抿唇笑笑,只做出一副害羞状,并不答话。
这样的话,赵妨玉是一个字也不信的,视线落在妆台边上的小瓶栀子花上,香气悠悠,驱散了几分不安。
钱姨娘已然身亡,赵妨玉便在屋子中窗台边上摆了一瓶钱姨娘生前最喜欢的栀子花。
栀子花不贵,家家户户都能种,又白又香。钱姨娘曾说过,若是能选来生,她想做一株栀子花,开在山野里。
无拘无束,圆融自得。
装花的瓶子也是裁月院拿来的。
算是一点仅有的念想。
原主留给钱姨娘的遗物不多,钱姨娘留下给她留下的遗物也没有几件,大概是没有缘分,终究处处都差了一步。
外头的喜乐声声入耳,周擎鹤正忙着过五关斩六将。
文有崔子敏,武有他从支曲借来的武将,一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最终在礼哥儿那儿停滞不前。
周擎鹤将一包银子塞进礼哥儿的怀里,好声好气的请礼哥儿让路。
礼哥儿还记得赵知润的嘱托,银子收的快,屁股挪也不挪一下,如此一来,收了七八包银子,两个袖子都塞满了,连胸口都塞了两包。
周擎鹤又塞过来一包银子,小胖手举着一包银子,抬头看看站在台阶上的赵知怀,再看看笑的不忍抬头的赵知润,迟疑了。
“叔叔,装不下了。”
周擎鹤好心的把他扶起来,指指赵知润的方向:“那去把东西放一放在过来。”
礼哥儿鼓着腮帮子,嘴巴里吃的还是周擎鹤塞过来的糖,刚要动作,就听赵知润道:“礼哥儿,刚才咱们说好的是什么!”
礼哥儿步子一顿,再度将圆鼓鼓的小脸转向周擎鹤。
及时快到了,周擎鹤直接混账一把,抱起礼哥儿往四皇子怀里一送,带着一大堆人浩浩荡荡的就冲了进去。
四皇子和礼哥儿面面相觑,礼哥儿艰难的掏出一个荷包,分了四皇子一颗粽子糖:“吃吗?四姑父给的,可好吃。”
这糖四皇子也有,但被热情好客的礼哥儿塞了一嘴,一瞬间口中甜的发苦,没忍住五官皱成一团。
周擎鹤来时,赵妨玉正端庄坐在拨步床上,穿着一身喜服等他。
周擎鹤上前,跟着喜婆的唱词,一步一步靠近,最终在无数人的哄闹声中,牵住了赵妨玉的手。
男人的手很热,似乎还有些紧张,掌心有几分潮气。
赵妨玉指间冰凉,周擎鹤不顾周围人的打趣,低声问了她一声冷不冷。
赵妨玉摇摇头,手持一把缂丝珍珠遮面屏,在喜婆的带领下,同周擎鹤牵着手一步步走向寿安堂。
寿安堂安静许多,但也比平时多了些喜庆模样,赵妨玉被喜婆带领着,给老太太磕头。
得了一句:“贞静从容,绵延和乐。”
从寿安堂出来,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