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出去,我便寻人替他向你家提亲。”
牢房的门被打开,江千尺不疾不徐的走进来,看着赵妨玉,周身气势收敛个干净。
仿佛不是锦衣卫的镇抚司指挥使,而是邻家大伯一般。
“你们若有意,等他救你出去,便趁早定下。”
江千尺笑着看向赵妨玉,仿佛赵妨玉已经是他内定的儿媳般:“裴严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虽然办事混账了些,但总归还是个实诚孩子,对一个人好,便是掏心掏肺的好。”
“他救你出去,你们能定下,他父亲的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提及裴严的父亲,江千尺眸中不由泛起淡淡泪光,仿佛是与裴严一家感情极为深厚的模样。
赵妨玉抬头,并不曾接江千尺的话茬,只劝他:“人死如灯灭,大人节哀。”
江千尺擦擦眼泪,再度和蔼道:
“你与裴严若是有情,不必扭捏,他父亲不在了,我便如他父亲一般,他的主,我来做就是,你不必害羞。”
说着,看向赵妨玉的眼神柔和到极致,恨不能当场将裴严喊回来,叫两人在诏狱中就将天地给拜了的架势!
赵妨玉揪了揪地上的稻草,几次张口欲言又被打断,好似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准备才敢开口的模样:“可我不喜欢裴大人!”
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江千尺的表情在听清赵妨玉话语的瞬间变了一副模样,目光与神情都冷冷的,仿佛赵妨玉在瞬息之间变成了他的仇人。
若真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在这般境地之中,瞧他这副做派,恐怕会被吓得六神无主,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到时候她赵妨玉与裴严有私情这顶帽子,便摘不下来了。
赵妨玉瞬间理清关窍,冷言道:
“我对裴大人并无半分私情,我与他初见他便出言不逊,冒犯我家长姐,再见时他于闹市中打昏了我的随身丫鬟,逼我借银子,这样的男子,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嫁的!”
江千尺的眉头皱了皱,身边的玄衣锦衣卫朝赵妨玉伸手,神色不善:“赵姑娘年轻气盛,不知晓我锦衣卫的规矩。”
谁料下一秒,锦衣卫的手被她狠狠拍开。
“凭你也敢动我?”
一语既出,整个牢房都静了一瞬。
周围的牢房中传出犯人不屑的耻笑,甚至有人隔空对着赵妨玉喊话:“姑娘,你当这是茶铺馆子?这是诏狱!”什么身份都不好使的!
赵妨玉目光冷冷对视着江千尺,语气之坚定,让刚才那伸手想要抓她的男子也顿了顿,
“抓我入诏狱的人,并非陛下,大皇子的人送我入诏狱,诏狱收了,这算什么?锦衣卫南镇抚司公然站队大皇子?”
周围的耻笑声渐渐止住,甚至有人努力将耳朵凑过来,想要听清赵妨玉说的话。
赵妨玉对着江千尺,方才的柔弱也不装了,越是柔弱,江千尺便觉得她越是好骗可欺,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才是因小失大。
赵妨玉跪着,气势却不输江千尺,语调不疾不徐,却说的在座小喽啰出了一身冷汗。
“我跪你,并非我有错处,而是按品阶,你高于我,我才不得不跪。”
“锦衣卫直属陛下,自成一派,天子近卫。如今陛下尚在鼎盛之年,我表姐还怀着龙嗣。大人当真要为替大皇子扫清登基之障碍,连我这等官宦大员之女也要强行冤死牢中,屈打成招?”
“我父亲是三品户部侍郎,再进一步便是户部尚书,母亲出身陇西李氏,家中嫡女,姨父是大梁仅有的三公之一,我若出事,在座诸位,也得想想自己。”
“我这样的身份入宫,可不是只为来当一个流外勋品的女吏的。”
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