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大国论(2 / 2)

能相信的东西就更少了。”说到这里季熠停顿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手中的扇柄在指尖转动了两圈,才接着道,“那几个小国王室之间的家族谱系乱到不看整理出来的图表根本说不清楚。”

试想一下,每一代的王室都分别将自己的公主嫁去不同的国家,同时又迎娶别国的公主,如此繁衍两三代之后,其实那几个国家的王室宗亲几乎全是近亲。

“所以才会变成一个不动,另外几个也不会随便动,自然而然仿佛捆在了一根藤蔓上。”谢观南懂了,小国的生存之道可能听起来不可思议,但确实有它被坚持和保留下来的道理,“利益是容易捆绑的,危机就不同了,如果当时安南王不选择归附,他是怕有朝一日我们真想起来去打,他会腹背受敌是吧?”

“在没有外力的前提下,他们的这个联盟也可算是牢固的。联姻、通商,互助信息与资源,以一个共同体的形式面对其他强国,分开看他们个个不值一提,但捆在一起就能令人忌惮几分了。”季熠看谢观南吃完了自己手上那盘酥山,目光又向矮桌上他这边剩下的一半看过来,意图再明白不过。季熠见不得他这样的眼神,又担心他贪凉吃坏肚子,只能勉强同意把盘子放在两人中间,陪着他一起挖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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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这些年真就没有想过直接收了安南?”谢观南虽然对这些大事没太深的了解,但是自己的国家多大,对面的安南多小,他还是有概念的。以如今帝国的稳定和国力,安南除非癫了才敢来捋这边的虎须,所以他很自然认为主动权一定是在我方。

季熠摇了摇头:“真就是因为如今的安南王如老师所说是个疯子,我们才需要重新审视他们,盯紧他们,不然以现今的国力相较,反而是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因为小国没有退路才能破釜沉舟,大国有辽阔疆域和这片土地上的万千子民,两边的实力不在一个天平上的时候,往往两边的君王在道德上的底线也会相差很多。季熠的意思是,安南如今的疯王甚至可以拿自己的百姓做筹码和棋子去算计,那么就有可能做出更卑鄙的事来,但大国不会以同样无耻的手段去应对。

“礼义廉耻是有德之人的枷锁,而背信弃义是卑鄙之人的利刃。”

“光脚不怕穿鞋的。”谢观南说了句俗语,话糙理不糙,确实就是这么个情况。

“不轻易向南边动兵还有个原因,西南边境的战争还有一个很特殊的环境因素。”季熠也是最近才想起来,当时他初入西南、水土不服在这里病了很久,后来病虽好了,人却很消沉,悦知风于是告诉他,生病不是因为他天生体弱,而是这里的环境所致,“西南乃瘴疠之地,我军精锐多是中原及北方人,在此作战很难适应本地气候,而那边的人熟悉气候与地理,此消彼长,相当于用我们的弱项与对方的强项硬拼,即使能获胜也是得不偿失。”

安南王来书归附,既是他保全自己免于开战的积极举动,其实对当时的先帝而言,未尝不是一个及时的台阶,只要是理智的君王,都会知道怎样选择。

“可老师也说了现在的安南王是个疯子,谁能料准疯子会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