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人注意到，水晶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苍白的再也没有点滴血色。

太阳的出现，永夜的终结，让水晶希望众生安康的心愿得以圆满，也抽掉了她最后一缕生机。

随着身体倒在座椅上，视野渐渐变得模糊，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气力，仿佛泄洪的水库般快速流逝。

水晶靠在座椅上，想要挣扎着坐起来，想要再看最后一眼。

看一看，他是否回来。

然而终结的号角在耳畔回荡，生命的倒计时已经走到终点。

这是唯有神灵才能逆转的生死轮回。

水晶眼睑缓缓下垂，视野渐渐变得黑暗。

在人生的最后一刻，她紧紧握住了腰间的玉佩。

玉佩很特别，由一黄一绿两块并不算精美的石头镶嵌。

黄色晶石是长老紫砂所赠，绿色晶石则是虞姬赠送的魂石。

随着水晶用尽最后的力气紧握右手，晶石尖锐的边角刺破了血肉。

恍惚间，水晶眼前有了亮光。

一道苍老的人影出现在远方，道路的尽头。

身材矮小，佝偻，雪白的胡须垂到了地面。

正是鼹鼠部落长老紫砂，水晶最早的老师，引导她一步步冲向梦想的人。

依稀间，水晶耳旁回荡起紫砂慈爱的声音。

“水晶，你可曾找到昊国？”

“找到了~~”，水晶坚定回答。

“好，好。”

“你是个好孩子。”，紫砂满足地抚须大笑，身影渐渐消失。

父母的身影随之浮现。

他们爱怜而又无奈地注视着水晶，微笑道：“你，受苦了。”

短短四个字，倾尽了一切感情。

水晶眼角挂上了泪水，激动喊道：“不苦，水晶不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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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了昊国，见过帝君，寻到了真理。”

“我，我~~~”

“对不起你们。”

水晶泪流满面，想要冲向父母，但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

父母叹息一声，身影渐渐消失。

一位位水晶熟悉的人，曾经跟随她学习的弟子们纷纷浮现。

他们站在道路的尽头，驻足于太阳之下，微笑着看向水晶。

没有说话。

他们齐齐弯腰，躬身九十度向水晶敬了一礼。

而后，又是一礼。

三礼之后。

他们齐声道。

“多谢老师解我愚昧。”

“多谢老师度我苦难。”

水晶泪流满面，望着曾经的弟子们渐渐消失，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老师，没有保护好你们。

水晶痛哭流涕间，耳旁响起一道爽朗温暖的男声，带着几许调侃：“你可是我昊国特使，名动天下的至善光明福泽圣母，这般哭哭啼啼，也不怕被人笑话。”

水晶蓦然侧首，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人。

一袭黑衣，长发披散。

他唇角上扬，笑容阳光，充满魅力。

“帝君~~~”

水晶望着身旁的人影，不由怔在那里。

帝君，回来了？

“数十年未见，认不得我了。”，张良豪迈笑道，引得水晶破涕为笑。

怎么会认不得......

帝君回来了，真好~~~

水晶眼睑合上，唇角微微上扬，最后的生机随之散去。

她手中，两块晶石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缓缓融合一体。

与此同时，直播间瞬间暗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