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然的清醒。

……

翌日，六点半。

苏苡落在生物钟下醒来。

她看着从窗户照进来的阳光还有些迷糊。

她怎么在外屋？

她不是该睡和奶奶一起睡在里屋吗？

好半晌，她才想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的脸色白了下。

可随之而来的是一抹茫然。

她昨晚好像梦到陆砚迟了……

梦里她被薛琦和赵子明捂着嘴。

她很害怕，然后陆砚迟就出现了。

陆砚迟抱着她，拍着她的后背哄她睡。

她很快就睡着。

还是睡在陆砚迟的身上。

他的体温很暖，让她忘记了恐惧，连带梦里都是暖的。

她还梦到陆砚迟又重新回了学校。

他们又成了同桌。

他坐在她的身侧给她讲题。

她听不懂，他用笔敲了下她的脑袋又讲了一遍。

她终于听懂了。

笑着让陆砚迟讲下一题。

陆砚迟脸色很臭，但还是一题一题地给她讲。

她的耳朵里全是陆砚迟好听悦耳的声音。

不是冰冷的，是很耐心的，像小提琴的低音区一样磁性磁性的。

她笑了。

一直在笑。

可醒来，身边没有陆砚迟。

她坐的椅凳，也不是学校的椅凳。

有一瞬的失落，但又觉得自己好笑。

陆砚迟怎么可能出现在现实中呢。

昨晚他冷冷就走了，能出现在她的梦里，已经是她的终极幻想了。

她垂了下自己的脑袋站起身。

然后直接走到架子边，开始做早饭。

奶奶爱吃红薯，她把红薯切块做了个红薯汤，然后又炒了盘小葱跑蛋。

去叫奶奶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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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桂芳其实已经起床了，正摸索着自己在穿袜子。

苏苡落走过去帮她穿好，梅桂芳笑了笑，“奶奶又不是真不能动了，奶奶自己来。”

苏苡落啊啊两声，扶梅桂芳从床上坐起来。

其实梅桂芳瞎了这么多年，自己摸索着起床、从墙边走出来，甚至走到架子边倒水吃饭都是没问题的。

但苏苡落只要在，就喜欢扶着梅桂芳，让她省力点。

吃完饭，苏苡落搬了把椅子，让梅桂芳在外面晒太阳。

自己也进屋，把梅桂芳昨晚睡的被子拿出来晒。

又进屋拿自己那条被子时，苏苡落突然看着被子发愣。

她昨晚，没睡地铺。

她睡在外屋，就趴在板桌上睡的。

可是……现在五月份，白天是有些热了，但晚上还是很凉的。

才15度。

她昨晚睡在桌板上，又没盖被子，怎么没着凉呢？

她清了清嗓子，嗓子一点不疼。

可她身体虽然不差，但也绝对没好到晚上不盖被子也没事啊。

一抹怪异浮上心头。

难道，昨晚不是她的梦？

她是真的睡在陆砚迟的怀里，才没着凉？

心跳，止不住地加快起来。

苏苡落放下被子就走出门，然后捏着手机快速转了一段语音放给梅桂芳听。

【奶奶，你先晒太阳，我去找下陆砚迟，很快回来。】

……

苏苡落奔到熟悉的屋前时，陆砚迟正好走出门。

她迎上去，就听他道，“不是让你别再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