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小铁环一道光芒滚了过去,结界生效,眼看着龚育之的手就要伸进来了,却被生生夹在了门口上。
“唔……”门口传来了一阵吃痛的闷哼声。
夹手了……
我松了一口气,转头望着披着黑斗篷的那个人。
她定定的隔着那一层黑布望着我,声音有点难以置信:“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肯救我……”
“这还有什么为什么的?”我眨了眨眼睛:“一码论一码,我不过是还个人情,反正举手之劳。”
这个“举手之劳”是吹牛,她一定也看出来了。
不过无所谓,反正吹牛不用上税。
“你……”她望向了我手上的长生,环顾四周,说道:“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先祖领着我过来了。”我晃了晃手上的小铁环:“你可能不知道这个。”
“能猜出来。”她苦笑了一声:“这一次,看来我并不该来。”
“并没有,骨殖蜘蛛那里你帮上了很大的忙,”我望着她,说道:“不过,要说为着你自己,你还真的不该来,这一次,本来也是因为那个菖蒲,想要将你给引过来,重新跟你合二为一。”
“她说是想要变回来了以前的那个菖蒲。”披着黑斗篷的人接着说道:“可是就算她变回去,很多事情也没法子变回去了。”
这话听了很多次,是啊,时过境迁,谁也不会永远等着谁。
“重新合二为一的话,你也就不用窝在了这里了,”我小心翼翼的说道:“你抛弃的那些个东西,其实有很多是你非常在意的,而她既然已经得到了长生,其实……”
“那些东西丢掉了,就不想捡回来了。”披着黑斗篷的人像是压抑着某种激动的情绪,说道:“我既然做出了分魂的决定,就绝对不会重新合二为一,不管她变成了什么样子,不要,就是不要了。”
我不知道怎么接话,所以只好收了声。
而那个穿着黑斗篷的人,忽然脚一软,跌坐在了地上,张口一咳嗽,像是挺痛苦的。
我立刻就想起来,她为了躲避程恪钻进去了甬路尽头的白雾之中,一定是中毒了!
我还以为她不怕呢!
赶紧将她笼罩头脸的黑斗篷给掀开了:“你没事吧!”
她的脸从黑斗篷下面露出来,本来就是衰老的模样,现在,更是脸色灰败,虚弱的了不得,一张嘴微微张着,唇角浸了血。
我心头一跳,反应过来,忙将她刚才给我的那个小竹筒给取出来了:“这个既然是解毒的,那肯定对你也管用,抹上……抹在了哪里?”
“毒气进了体内,抹了也没用,”她伸出戴着菖蒲花的那只手将我的手推开了:“这个竹筒,你留着吧……”
“你的身体……”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分魂之后,明明都把身体埋葬了,还能……”
“还能跟一个人一样?”她苦笑一下:“跟你说过,我是活死人……我魂魄不全,想要在人间找到了依托,自然是要牺牲一些东西的。”
她说了一些专业术语,对我来说实在太高深莫测了,弄的我也听不明白,大概意思就是,这个身体跟凡人一样,会衰败,会受到外界的伤害,但是不会死。
像是做出了某种巨大的牺牲才得到的。
“一切,都是为了程恪和长生吧?”我叹了口气:“这些年……”
“这些年,也许算得上是个报应。”她唇角一扯:“人做了错事,总是要付出代价来的。”
她像是不大愿意再接着说下去,只是转头望着我:“你能不能用阴阳御鬼之术,看看程恪现在怎么样了?”
我忙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