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窗掀开,随着少许刨冰掉落,一根木棍支撑着窗子,寒风吹进屋内,把屋内满是浓烟味吹散不少,不远处方才燃起的火堆,正在慢慢燃烧。
大门敞开后,衍父走出门外,看着朦胧灰暗的天空,尚未明亮,日复一日的做着同一件事,那便是走到小苑一旁的牛舍那里。
走进牛舍,去到老牛旁,伸手摸了摸老牛,眼睛不断打量着牛舍内的干草是否足够,这天气愈来愈冷,可别把老牛冷到。
“等会就要出力了!”
衍父伸手摸着老牛,轻声说道。
也不知道老牛是不是有灵性,但衍父依旧好生的照顾老牛,每日就是多走一些路,也要给老牛更好的草。
等衍父离开牛舍,回到屋内时,看着长子水寿以及儿媳,抱着两孩子在火堆旁烤火。
“孩子需要的东西收拾好!回来的时候,估计天都要黑了!”
衍父嘱咐道。
入冬往往天亮得慢,天黑得早,甚至若是阴天,偶尔都能比入夏,能提前天黑近两个时辰,多带些衣物,总归没错。
“爹,放心!昨晚都已经准备妥当!”
水寿对着父亲开口说道。
衍父来到房间,推开房门,进去便是看到妻子孇氏,正在床旁边,绑着腰间的布带,与外边的长子、儿媳一样,孇氏这一日,也难得穿上新的粗布衣。
见到衍父,孇氏便让衍父去准备木拖车。
临淄城外的官道上。
随着天色变亮,衍父一家四口人,全都坐在木拖车上,衍父偶尔催促老牛,也舍不得用力。
等一家人来到临淄城门的时候,就看到守城的门吏,正在不断盘查着进出城门的百姓、商贾,望着那些门吏,水寿本能的微微低头。
一旁的妻子筠寒,一边抱着孩子,另一只手轻轻抓住水寿的手臂。
作为水寿的妻子,筠寒怎么可能不知道,看到那些门吏,水寿又想到当初遭遇到的事,想到自己的脚,还有那个他们一家子都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没事!”
水寿神情有些失落,但依旧巧燕欢笑的让妻子不用担心,不过当目光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城门,昔日脑海里,那让他恐惧的记忆,不由得再次浮现。
水寿看着那个临淄高耸宽大的城门,害怕无意间再次碰到那个大人物,甚至连看着那些看守城门的门吏,水寿心中都隐约害怕,那些门吏是哪位大人之人,到时候会连累父母、妻子。
“过去了!吾等不过蝼蚁,没人会把吾等放在心上的!”
孇氏自然也注意到长子的模样,抱着怀里的孙子,对长子安慰道。
“嗯!”
水寿点点头,然而紊乱的气息,却并没有这般容易平静。
在过城门询问搜查的时候,水寿的手掌心,紧张得不断冒出汗水,等过了城门,水寿方才松口气,而这时方才察觉,背后早已经被汗水打湿。
临淄城内。
筠寒坐在木拖车上,看着人来人往的百姓,看着他们男女老少身上穿着的衣物,看着街道两旁各式各样的店铺,琳琅满目的小贩在街道两旁吆喝着,铺子上有着无数筠寒从未见过的东西。
作为已经成为两个孩子的母亲,这是筠寒第三次来到临淄城,即使见过,筠寒依旧不禁感叹,这临淄城内真美,那些又高又精致的酒楼,当真是好看。
不过等筠寒注意到,一旁水寿的目光时,便忍不住笑起来。
“等日后我们攒够钱,也来城内置办一个出住如何?不用多大,一间小房子……”
向往乃是人之本性,不仅仅是男子有向往之心,女子亦然,不过与男子不同,像筠寒这样出身的女子,向往的,往往更贴近生活,如衣食住行,再简单一点的话,便是来年买一件好看的衣物,存够钱,在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