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生活，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世界这么大，你不想出去看看吗？”

“不想。”

“额……”杜克被噎住，有些说不出话来。

哈耳庇厄却嘎嘎笑道：“你们人类真有趣，杜克，那些奥瓦德也说过，要行走千里路来修行自然之道。但是荒野精灵不需要，你看那些花草树木，它们连动都不能动，不也活得好好的。”

说着。

它仰起头，乌鸦嘴中发出尖锐的叫声：“我是旋风之神，哈耳庇厄，我，自由自在！”

“嘎嘎，自由自在！”

“咕咕，自由自在！”

“自由自在，啊啊！”

“自由自在，呱呱呱！”

它手下的那些乌鸦神使，也发了疯一样，不断大喊大叫，看它们的神情，似乎真的觉得自己自由自在。

见状，杜克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或许哈耳庇厄和它的乌鸦神使们，是真的自由自在。但若是让杜克选择，他绝不会束缚在这片旋风森林中，去享受狭小之地的自由自在。在他看来这与井底之蛙没有区别。

当然。

他并没有鄙视哈耳庇厄它们，反而有些艳羡它们，只要自己觉得快乐，自己觉得自由自在，那么身在何处又有何妨。

“只是我见识了这个世界的太多精彩，已经无法为一片森林驻足停留……这也许就是懂得越多，见得越多，人越会烦恼吧。”杜克心中怅然，他是文明中人，哈耳庇厄它们却是荒野精灵。

虽然面对面站在一起，但却是两个世界的生灵。

“那么。”杜克清了清嗓子，微笑着看向哈耳庇厄，“感谢你这段时间的教导，接下来我要向你告辞了。”

“嘎嘎。”哈耳庇厄点点头。

没有为杜克的辞行感到难过与不舍，对它来说，对所有的荒夜精灵来说，这仿佛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

既然已经是荒野的精灵，又何须在意文明的伤感。

整理一下衣衫，杜克从金刚麻栎的树干上一跃而下，斗气羽翼伸展，在空中飞了起来。

向着哈耳庇厄指引的金山羊部落的方向飞去。

飞离了很远距离，他忍不住回过头去，看向已经远去都快看不清楚的金刚麻栎。

依稀之间，仿佛见到了哈耳庇厄和自己的乌鸦神使们，正在载歌载舞。

与杜克分别的这一天，不过是它们自由自在生活的普通一天，也是荒野之上，再寻常不过的一天。

摇摇头。

自嘲一笑。

杜克轻声呼唤：“小兜，出来吧。”

“吼！”血色光芒凝现出兜甲獴龙兽，驮着杜克继续朝向金山羊部落的方向飞去。

……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杜克的大地分身，用毛笔书写了几个塔文大字，等待笔墨晾干之后，示意助理布洛芬：“找人裱起来，挂在树屋中。”

“先生，是单独挂起来，还是替换之前的‘上善若水’？”布洛芬询问道。

之前杜克在自己的树屋中，挂着的是一副“上善若水”的字画，也是他自己亲手所书。

“替换掉吧。”杜克随意吩咐道。

与荒野精灵的遭遇，让他心境又有不同感悟，已经对上善若水失去了兴趣。

可惜大地分身只是灵海的投影，故此并不能施展气海的手段。所以他现在也不知道，在旋风森林获得的荒野之力，能否回归莽荒大陆施展，还得继续钻研自然之道。

暂时也就没有归来。

不过这不妨碍他喊来弗兰妮·沙鸭，为对方泡了一壶茶，两具分身一起牛嚼牡丹，品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