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恒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孙梦娇这几天憋得太狠了,她甚至都不敢提袁慕辰这个名字。
话匣子一打开就合不上了,她抿了抿唇,手揣在棉服的口袋里,把自己装扮的像是一只小企鹅,说话的时候嘴里吐着热气,半眯着眼睛眺望远方,尽管远方是满目疮痍的白。
“哥,我以前是不是还没有跟你讲过他。”孙梦娇说。
陆以恒点了点头,“我们相认的时间不长,不过我以前见过他。”
“那你们认识么?”孙梦娇问。
陆以恒知道今天的医院是去不成了,他也不想和孙梦娇站在雪地里思考人生,毕竟外面太冷,孙梦娇要是冻感冒了反而得不偿失。
“想和我谈谈么?”陆以恒给她把棉服的帽子扣在头上,更像是一个企鹅了,他搓了搓手,“去酒店二楼吃饭,我们边吃边谈。”
孙梦娇跟着他一起进了酒店二楼。
要了几样清淡的食物,孙梦娇坐在那依旧半眯着眼睛,陆以恒缓缓开口,“我和他不算是认识,我只是见过他罢了。”
“他以前玩赛车挺出名的,我去看过一次,技术很不错。”
孙梦娇笑了一下,“嗯,我听说了,大家都说他赛车玩得好。”而后又补充了一句,“你说他做的怎么都是些不要命的事儿呢?”
陆以恒无言以对,每个男人都有一个英雄梦。
孙梦娇也没在这个话题上多停留,她捂着服务员刚刚给递过来的豆浆,热气扑在她脸上,让她的脸瞬间回暖。
她笑了笑,开始回忆。
“我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才九岁,那年我还在倪家,倪康还没有破产,他娶了那个女人,还有一个比我刚小一个月的倪澜,在哪个家里我感受不到一点温暖,唯一的存在价值就是被欺负。”
“我记得倪康以前对我很好,至少徐女士在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很好的父亲,但是我五岁的时候,徐女士离开了,那个女人登堂入室,我一直都觉得是她们抢了我的幸福,可是后来发现是我抢了别人的幸福。”
孙梦娇说这些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嘴角虽然是往上翘的,但稍微一看就知道是装出来的强颜欢笑,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就像是冬天被冰冻的湖水。
“九岁那年,那个女人怀孕了,我蹲在地上擦地,她说要是我擦不干净就不要吃饭,我力气小,九岁的时候瘦的就跟豆芽菜似的,抹布总拧不干净,地上就有了积水,她路过的时候先踩了积水,然后又踩到了我的手上,我感觉手都要废了,疼的太厉害第一反应就是推开。”
陆以恒的脸上始终都挂着名为心疼的情绪,他感觉胸腔内有一股怒火在奔腾,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发泄。
“她直接就从楼上摔下去了,我害怕的不得了,一大滩的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家里的佣人一直说造孽,倪康进来的时候一脚就踹在了我的肚子上,让我滚。”
“我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倪家主动半山腰,我出去就迷了路,不过我记得那个小树林,找了半天路发现了一个特别好看的男孩子,他当时十五岁吧。”
说起和袁慕辰初次相遇的情景,孙梦娇感觉整个空气里都是甜丝丝的,说是命运想让他们相遇也不为过,年幼的她用尽全身力气把他背了回去,回到了倪家。
而那个少年眼睛看不见,却摸着她干燥的头发说,哥哥以后一定会保护你的。
那是她第一次感觉到温暖。
哪怕少年是骗他的,在后来的日子里她也没有埋怨过。
她一直都坐着一个梦,梦里有鲜衣怒马的少年,意气风发走到她面前,我会保护你一辈子。
“我救了他,可是功劳却被倪澜抵了,从此徐女士将我接走,我跟她在一起挺颠沛流离的,我不知道她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