恳请朝廷速发大兵,倾全力剿灭年羹尧的陕甘贼叛。”
率先站出来的是,祖籍新郑县的大乡绅,曾任兵部郎中的徐天中。
徐天中慷慨激昂的说:“鄙人原本打算毁家纾(shū)难,无奈何,乡下刚刚收拢的粮仓竟被贼叛们,抢得一干二净……”
邬思道听到这里,不由暗觉好笑,姓徐的,你可真逗啊,毁家纾难,亏你说得出口啊?
正所谓,满嘴道德文章,骨子里全是自家利益的小算计!
别看徐天中说的冠冕堂皇,实际上,不就是乡下的家业,被年羹尧的陕甘绿营叛军,彻底的祸害了嘛?
哼,姓徐的,想和老夫斗心眼子,别看你的年纪一大把了,胡子都白了,还嫩了点啊!
“徐大哥,你临来省城之前,想必还没来得及看朝廷发来的邸报吧?”邬思道不动声色的问徐天中
年羹尧的败军过境之时,徐天中正好在新郑县城里访友,侥幸的逃过了一劫。
“不曾。”徐天中的家业被毁,哪有心思去看什么朝廷的邸报啊?
邬思道拈起胡须,慢腾腾的说:“朝廷的旨意里,本抚未加提督衔。”
徐天中毕竟当过兵部郎中,他一听这话,立时脸色大变。
在大清,河南巡抚的官衔全称是: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巡抚河南等处地方兼理河道屯田。
加了提督衔的巡抚,才有资格让本省的绿营兵,唯命是从。
不加提督衔的巡抚,无法全权指挥本省的绿营提督,充其量也就是管辖抚标中军五营的数千兵马罢了。
邬思道的意思很明显,诸位的冤情,本抚都知道了,但是,本抚无法节制远道而来的新军,只能是爱莫能助啊!
公堂之上,大家彼此打嘴巴官司,总要讲道理嘛。
此前的邸报上,讲得很清楚,一等男爵、新军第三镇镇统何文达,兼任河南绿营提督。
所谓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徐天中没胆子去新军大营里,找何文达讲道理,只敢来安全的省城,向邬思道诉苦。
但是,徐天中还是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玉柱上台之后,刻意让军政分离。
也就是说,玉柱新任命的各省巡抚,都没加提督衔。
说白了,也就是,巡抚安心管好全省民政即可,军务方面的事务,就交给本省提督去处理了。
见徐天中急得直翻白眼,邬思道不由拈须一笑,想钻王上的空子,你们还嫩得很呐!
玉柱想动手削弱各地大乡绅之前,早就料到了,会有聚众告状的这一出。
所以,新任的各省巡抚,都没有资格管辖军务。
告状,是你们的自由,随便告嘛!
但是,巡抚无权过问军务,总不能为了你们的家业,和本省提督吵架吧?
邬思道摆出一副爱莫能助的姿态,来告状的大乡绅们,个个都傻了眼。
见大家都不说话了,邬思道叹了口气,说:“汝等既为乡贤,便是朝廷的根基,本抚即使不管军务,也可替你们紧急出奏朝廷,催促平南大军,尽早剿灭陕甘来的贼军。”
邬思道这话说得漂亮之极,在场的大乡绅们,纷纷上前施礼感谢。
“多谢抚院大人。”
“抚台大人爱民如子,我等应送万民伞。”
“河南有中丞大人这样的好官,实在是幸甚啊……”
一时间,马屁话如潮水一般的涌入邬思道的耳朵里。
可叹呐,这帮大乡绅被邬思道卖了,还要帮着数钱啊!
造枪的设备和英国工匠们,抵达了天津之后,玉柱索性就待在了天津,暂时没回京城。
因为,算日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