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得意的大声吩咐道:“来人,过几日啊,下帖子给那些瞧不起人的官太太们,就说我李四儿请客,来或不来,叫她们自己斟酌去吧。”
贴身的大丫头红梅,素来是个知道眉眼高低的机灵人儿,她眼珠儿一转,当即跪到了李四儿的脚前,脆声道:“太太,到时候啊,咱们只发十张帖子,没帖子的那些个所谓的官太太们,一律不许进门。”
这个马屁拍得精妙绝伦,恰好挠到了李四儿的痒处。
李四儿笑得花枝招展,乐不可支的道:“你个小蹄子,我还真是没有白疼你,喏,这个赏你了。”从头上拔下一根碧绿通透的玉簪子,硬塞到了红梅的手里。
“嘿嘿。”隆科多明知道不甚妥当,却偏偏是爱极了李四儿的这股子嚣张跋扈的“辣劲儿”,他也就闭紧了嘴巴,啥也甭说了。
玉柱进门的时候,却见李四儿就坐在隆科多的怀中,双手勾住他的脖颈,笑得花枝乱颤,活脱脱一只修炼成精的骚狐狸!
“儿子给阿玛、额涅请安。”玉柱刚拍响袖口,还没打下千去,就见隆科多笑眯眯的说,“伊立。”
伊立,在满语之中,是起身,平身,罢了的意思。一般情况下,满洲的皇族和世袭罔替的亲王,才有资格使用伊立这个词。
隆科多的祖父,佟图赖,其实是地地道道的辽东汉人,隶于汉军镶黄旗。
康熙十六年,因生母孝康章皇后出身于佟家的缘故,康熙特意将佟图赖这一支的佟氏,整体抬入了满洲镶黄旗,赐姓佟佳氏。
满洲八旗之中,正黄旗、镶黄旗、正白旗是皇帝的亲兵,称为“上三旗”。无论是权势地位,还是前程钱途,“上三旗”都比“下五旗”要高得多。
隆科多越矩使用伊立一词,主要是仗着康熙的格外纵容,刻意想抬高他自己的身份罢了。
毕竟是当着儿子的面,李四儿开心的撒过欢儿之后,就坐回到了原处。
隆科多仔细的打量了玉柱一番,故作神秘的说:“今儿个,还有一桩喜事。坊间早有传闻,皇上厌了十七爷身边那几个尽出坏主意的哈哈珠子,陈家有意重新替十七爷选人。四儿,你是知道的,我当初还是一等侍卫的时候,就与十七爷的外祖父陈希阂交往甚密。嘿嘿,老陈虽是汉军旗下,却是个极会做人的机灵鬼儿。”
李四儿眨巴着一双美眸的样子,显然并没有听懂。然而,玉柱却已经明白了。
十七爷,也就是宫里的十七阿哥胤礼,今年刚满九岁。十七阿哥的生母陈氏,侍奉于皇帝的身边二十几年了,因是汉女的缘故,至今为止,还是个没有册封过的庶妃罢了。
庶妃,不过是嘴巴上,说的好听而已。其地位,异常之尴尬,充其量也就相当于答应或是常在罢了。
堂堂皇子的生母,地位却低得令人发指,由此可见,十七阿哥是多么的不受宠?
隆科多想让玉柱去给十七阿哥做哈哈珠子,借此洗白所谓外室野种的恶名,还真的是一片拳拳爱子之心。
玉柱心里明白,所谓的哈哈珠子,也就是伴读陪玩的高级小厮而已。给十七阿哥当哈哈珠子,好处固然不少,缺点也很明显。
假如,十七阿哥犯了错,挨打受罚的必定是身边的哈哈珠子。
“阿玛,儿子喜欢读书,想当满洲进士,将来替额涅争个扬眉吐气的诰命夫人回来。”玉柱的话不多,却一下子戳中了李四儿的泪腺。
李四儿霍的站起身子,一把抱紧了儿子,又哭又笑的乱喊一气,“我的儿啊,心肝啊,宝贝啊……”
隆科多见了此情此景,不由连连叹气,越发恨极了家中的嫡妻赫舍里氏。
李四儿最大的恨事,不仅仅是出身太过于低贱,因此一直为人所耻笑。
心理上的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