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血色,踉跄着走出去,跟丢了魂儿差不多……
坦白讲,房知县或许真是冤枉的,可是没有办法,留着他,留着吏员差役,各种关系,盘根错节,朝廷的任何命令,都推不下去。
不说别的,现在市面上闹的那些人,几乎都和县衙的人认识,也都塞钱过去,早就好成了一个人,让他们去抓人,去处理乱象,等于是请了一只狐狸看着鸡,能看好才怪!
王宁安凭着多年的经验,他把衙门里的正职,全都给免了,几个当头的也都免为庶民,然后提上了几个平时不受重用,捞不着油水的。
又选派了新的知县和县尉,同时从地上招募一批人员,将原来的衙役数量,扩充了三倍。
那个韩通,就是通过考核,充任法曹副参军。
所谓法曹,就是负责抓人,负责地方治安。
韩通原本是个外地的汉子……他也没有亲人,流落到韩家,因为身手好,就被充任韩家的教头。
平时这位也是个闷葫芦,结识的人不多,关系很简单,只知道忠心做事……正因为如此,韩纲才觉得他一定会保护着自己去西夏,断然不会有二心。
可韩通也是个人,快三十的人了,连个媳妇都没有,别人听说他是韩家的教头,凶神恶煞似的,都敬而远之,弄得他十分苦闷。
如果再跟着韩家,只怕这辈子都完蛋了。
朝廷招募差役,虽然位置不高,但好歹吃上皇粮,是朝廷的人,体面,拿得出手!想要娶媳妇,还不排着队送上门!
韩通嘴上不说,可心里还挺有想法的。
他在韩家多年,街上闹事的那帮人,他也都清楚。
接了官职之后,立刻下手,没用上十天的功夫,就抓了500多人,其中确定有罪的,立刻处置,其他的人,全都发配西夏,没有半点迟疑!
……
好嘛,在王宁安的眼里,西夏已经成了垃圾场,什么不要的人都往那里扔!
就连王宁安都心知肚明,这里面有冤假错案,有人的确不该被驱逐,可没有办法……他的时间是有限的,如果被拖住手脚,陷入无休止的对错争论当中,把宝贵的时间,都用来打官司。
他能打几个官司?
弄来弄去,精力都被牵扯了,还有那么多的老百姓,那么多的州县,不处理怎么行?
无奈何,必须用秋风扫落叶之势,迅速解决问题……不过有一点还算幸运,就是他拿下了西夏,有了一个垃圾桶,有了一个处理人的地方,总不至于大开杀戒,人头滚滚。
只要不死人,他也就心安理得了。
“师父,我觉得这帮人以后,还会和你过不去的,尤其是像韩家,像房知县,还有其他的官吏,把他们放逐到西夏,万一这些人东山再起,卷土重来,恐怕会和师父为难。”
吕惠卿直言道:“以弟子对文宽夫的观察,老家伙一定会拉拔这些人,准备给师父添乱。”
王宁安淡然一笑,“吉甫看得准,可有别的办法吗?总不能举起屠刀,杀一个血流成河吧!迁移天下豪强就这么难了,如果屠尽豪强,岂不是成了黄巢了!”
吕惠卿挠了挠头,他也知道不能太过分,还是要给人一条活路,但是让一大帮天底下最聪明的大脑,都聚集在一起,实在不智。
因此他建议道:“师父,弟子琢磨着,如果把这帮人都塞到西夏,他们肯定会添乱的……但如果把人分散开,哪里都安排一些,互相牵制,或许会好很多。”
王宁安想了想,笑道:“还真别说,是个办法,你觉得哪里还可以安排?”
“这很明显了,西夏能设总督,西域来一个,渤海来一个,至于高丽和倭国,还有交趾,看师父的心情了!”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