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大事,日食发生的次数和天人感应说完全相反,就这些例子,要么查漏补缺的找到新的记载,证明是历史记录的错误,要么否定天人洞悉天下万事。
“咱大明士林多数都不读史,自从那个春秋之后无大义,唯记事之后,就没人翻看这些史书了,这翻看这些史书要些时间,去查证要时间,大抵是辩不过万尚书的。”张宏做出了他的判断,辩论这个事儿,万士和既然敢上这么道奏疏,显然是不带怕的。
“就臣所见,为何这儒生们讲阳明心学,只讲致良知,甚至只讲良知,而不讲知行合一,因为很多事一旦涉及到了实践,这就露了馅,万尚书就是抓住了这一点,去看待这件事,显然矛盾说的造诣极高。”张宏进一步的解释了万士和的立足点。
用事实反驳。
有的没的少说点,摆出事实来,就拿捏住了要害。
贱儒们一定要避免谈论实践,否则高喊着可以只手缚龙虎的贱儒们,面对老虎,让老虎饱餐一顿是唯一的结果。
朱翊钧召见了万士和,他要与万士和就这个问题进行深入的讨论,关于舆论的问题。
张居正并不是全能战士,他虽然很厉害,但是他在历次的舆论之中,处理都不太容易,而且结果都很差劲,无论是他的门下攻讦他,还是丁忧致仕等等,在处理上,总是不太好。
当然也有可能是张居正的位置,不允许他把舆论处理的太好,否则就有王莽谦恭未篡时的嫌疑了。
但是万士和非常擅长处理舆论。
万士和走进了文华殿之前,驻足看向了大明中轴线的方向,那里是大明中轴线的皇宫鼎建,皇宫鼎建也是这次被广泛反对的一件事,很多贱儒都认为是大兴土木招致了天人震怒,但是万士和很清楚,再不修好,丢人的只有朝廷。
“参见陛下,陛下圣躬安否?”万士和长揖见礼,万士和在私下奏对的时候不需要行跪礼,这是朱翊钧给大明明公的特权。
“免礼,万太宰坐。”朱翊钧笑呵呵的说道:“太宰不必拘谨。”
“这才太宰这本奏疏一上,怕是要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了。”朱翊钧将万士和的奏疏示意了一下,意思是,如果万士和现在后悔,朱翊钧可以让万士和把奏疏收回去,而后找一个翰林上这本奏疏,剥皮见骨这种事,也可以反过来用。
冲锋陷阵的人,没必要非得是明公,也可以是小卒。
其实万士和这本奏疏上的就很没道理,他那么多门生,找一个冲锋,他在背后出谋划策便是了。
“陛下,臣早就成了谄媚之臣,便不必顾忌名声了。”万士和明白皇帝的意思,他思索了一下说道:“君子治国者也,小人,国人也,这股风力舆论,想扛起来,不是小人可以承受的。”
天人感应,一个从先秦诸子百家就开始的一种学说,早已经深入人心,这是一种极其恐怖的压力,万士和不是不知道党争倾轧的玩法,相反,他非常清楚该怎么做,只是这不是小官能够扛得住的事儿,所以他只要背着谄媚两个字,站了出来。
陛下是裁判,需要一个人站出来抗住风力舆论。
之前陛下可以下场怒斥言官,因为那时候裁判是当国的张居正,现在陛下不适合亲自下场了。
“太宰辛苦了。”朱翊钧明白了万士和想要表达的意思,违背祖宗成法,违背天人感应的骂名,万士和来背负这个骂名,作为正二品大员,他能担的起这个骂名。
“这是臣的职责。”万士和倒不是很在意,骂两句而已,前刑部尚书王之诰离朝那天,万士和没选择走,已经做好了被骂的准备,多少人想被骂还没那个机会不是?
大明的制度设计是帝制,是完全对上负责的,走到六部尚书、都察院总宪这种位置,舆论动摇不了他们的位置,甚至连皇帝都是不能擅动的,因为六部管理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