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
这是一个异常温暖的字眼!
兄弟是什么?
刀山一起趟,火海一起下,压力一起扛,有福未必与你同享,但如有祸,则共担当!
兄弟从来不需要说,只需要做!
马蹄声骤起,一骑马儿如飞奔来,渐行渐近,马上之人须发尽霜,身材魁梧,正是唐家家主,唐万里唐老爷子。
唐老爷子“呼”的跳下马来,落到唐源面前,满脸怒气,气呼呼地道:“你这个孽障!还是这等的不学无术不知轻重!还不跟我回去!”
唐源缩了缩头,道:“请爷爷稍后片刻,待我拜祭完君伯父,我即刻就回贵族堂。”
“你这个混账东西,竟敢跟你爷爷我讨价还价!”唐老爷子气得胡子吹起来老高,铁青着脸扬起了手。
“爷爷……我不能跟您回去,至少眼下不行!”唐源近年来虽然见惯大场面,仍是有些害怕自己爷爷,却还是仰起了头,据理力争:“爷爷您为了陛下可以出生入死,可以不顾家族不顾生命,随时可以做任何的事情,是因为陛下对您有知遇之恩,又有当年共同出生入死驰骋天下的袍泽之情;这本是男人之间的情谊,孙儿我懂得。但……您能为了陛下做任何事情,可我为了三少,也一样可以!!”
“爷爷,你们有你们的交情,过命之交;而我们,则有我们的坚持,生死不逾。”唐源说话的音量虽小,但语气却越来越坚定:“正如到如今您依旧坚持效忠皇室一样,多少年来您初衷不改;孙儿固然钦佩您的节cāo,但您就希望自己的孙子朝秦暮楚做一个令人不齿的小人吗?”
“唉……”唐老爷子突然怔怔的看着自己孙儿,扬起的手却再也落不下来。
半晌,老爷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颓然道:“可你……又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利害……”
“刚才三少跟说我:好兄弟!”唐源脸上发出了光:“我有亲兄弟,血脉同胞,但却从未有过这样一个兄弟!这是第一个,也许还是最后一个也说不定……从小到大,从未曾有人将我当做朋友,更没有人将我唐源当做兄弟,三少是唯一的一个!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我都认这个兄弟!”
唐源低沉地道:“我愿意一生一世有这样的兄弟。”他看着唐老爷子,低声道:“就像您待您当年出生入死的袍泽一样。”
唐万里怔怔地站着,突然间感到面前这个孙儿竟是这样的陌生,一向以为这个孙子早已经废了,好吃懒做,不思上进,文不成武不就,一无是处,就算前者因贵族堂而身价百倍,也不过只以为是君莫邪的扯线木偶而已,但这一刻,却感觉这个孙子真的长大了。
有自己的主张了,可以称作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可是,他所站的位置,竟是与自己背道而驰的!
长叹一声,唐万里面sèyīn沉,大是有些艰难地反身上马,低声道:“源儿,你终于张大了,有你自己的选择了……总之,你好自为之,唐家……”他话没有再说下去,脸上神sè大显复杂,似乎很欣慰,又似乎很心痛,竟似是矛盾到了极点,仿佛有什么话想说,却终于没有说出口,最终只余一声长叹,两腿一夹,那匹健马缓缓前行。
唐源流下泪来。看着爷爷风中萧然的背影、白发,他咬紧了嘴唇,心中暗暗的道:“对不起,爷爷,可我认为……我没错!”
“万里兄。”君战天大步走了过来,看着唐万里的背影,大声道。
唐万里勒马停住,却没有回身,沉声道:“君战天,你今rì为子报仇,一泄万般委屈,心头畅快。可你,除了皇宫之前,就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让你搭起这座高台吗?除了畅快之余,就没别的想法吗?不会觉得有一些难受吗?”
君战天肃然站立,缓缓摇头:“唐兄,你不是我,有些事情,你不会明白的。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