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极具褒奖赞誉的夸赞了。
卢祎先是一愣,想不到见识过许多高门士族的明府,居然会对一族庶民有着这么高的赞誉,笑了:“明府误会了,不是下官的功劳,包括下官在内,识文断字全都是嫂子的教导。”
家有贤妻了。
祖道重弯着腰,扶着门框脱去了革鞜,认真的说了一句:“当今的世道娶个荆钗很难,兄长死了,孀嫂改嫁给小叔子的情况在乡闾很常见,何况听闻沈兰淑还没与你兄长拜堂,你可要好好把握,家里有个贤内助,对你的仕途有很大帮助。”
凡事不能一头热。
卢祎倒是有所意动,只是摸不清孀嫂沈兰淑的想法,说起了正事:“明府这趟过来不是专程关心下官的婚姻大事吧。”
“呵。”
祖道重被逗笑了:“本官又不是媒婆,没有闲心婚丧嫁娶的琐事,整天为了北伐的事还忙不过来,今天过来是有一件喜事告诉伱。”
喜事?
卢祎困惑了,前往祖氏庄园已经获得了足够的好处,还能有什么喜事相告。
“带上来吧。”
祖道重解答了卢祎的困惑,嘱咐了一声,楼下的贼捕干带着一名中年庶民走了上来:“乡闾豪族的一千亩田地,就要落在他的身上。”
中年庶民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单襦,穷到没有麻布缝补了,露着半个屁股,瘦骨嶙峋,抬头纹很厚,虽说只有三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却像是五六十岁的老人。
不像是能够拿出来五百亩田地的人,估摸着一亩田地都拿不出来。
祖道重说出了原因:“他是个穷苦庶民,拿不出来田地,澧河对岸的殷乂却能拿出来。”
殷乂前段时间为了侵占澧河沿岸的土地,借贷给了一户人家子钱,利息越滚越多,最后逼的中年庶民的父母上吊自尽,一家老小卖身为奴。
倘若借了几万钱还不上借贷子钱了,倒也有些合理。
偏偏只借了几十斤稻谷当做种田的稻种。
殷乂却把中年庶民逼的家破人亡。
闹出了人命,卢祎就有了合理的借口为苦主讨些赔偿,明白了明府的意思:“本官是县里的主簿,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中年庶民麻木的脸容,终于有了几分神采,直接跪在地上重重磕头:“小民愿意把所有赔偿献给主簿,只求能为父母妻儿讨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