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枝就疯长新绿,到处恣意蔓延。
小时候好像就学过篇文章,种子的力量是巨大的,慢慢生长的植物甚至能把严丝合缝的头盖骨都挤开。
这里也是一样,长期无人居住的房屋院落,被各种植物缠绕包裹,愈发破败,好些老屋都没了屋顶,只剩坍塌屋梁,斑驳老墙在那野生植被中依稀可见。
搬迁的时候显然也没考虑过保留,所以遍地瓦砾、垃圾构成的废墟,连走在上面都非常困难。
所以三人基本上只能小心翼翼的走在苔痕上阶绿中,罗小妹还很有眼力的扶住了显然没怎么走过乡下路的郭梦霖,一方面讨好了餐厅经理,也杜绝了钱多多伸手的可能性。
不过钱多多才是全程举着手机拍摄,哪里在关注舞蹈系女生,时不时还找罗小妹询问这些房屋的相互关系。
城里人可能很难理解这种完全依着山势修建的村落,横平竖直这些关系是看不到的,怎么方便怎么来,有时候几栋建筑之间有个空坝,有时候两栋建筑角对角的近到只有一两米宽度给道路,更不用提有些房屋还相互借用墙面犬牙交错,怪不得农家村落里邻居矛盾那么多,鸡毛蒜皮的鸡飞狗跳都是这么来的。
只是有些好点的两层楼,有些还隐约带着古时一两进院子的地主格局,更有一两家门前还有池塘,旁边更是潺潺溪水从山上下来,保证了整个村落的水源就像自来水那么方便。
所以没有做过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之前基本一头雾水的项目框架,现在已经隐约有些轮廓了。
不一定就是按照陆大叔说的那种乒乒乓乓推翻全部重建,这种藏身群山几百载,因为贫穷不便被时代抛弃的村落,本身就是景色就是遗产,完全推翻新建那才是买椟还珠,就像钱多多刚刚经手把爹妈的别墅从灰头土脑改造成通透敞亮的崭新模样那样,既适合现代人居住,又保留这种原始本味的思路,在钱多多脑海里面逐渐成型。
爬到最高处的一排土屋建筑时候,青石板拼成的道路中央,两侧是碎片状的基石,不知道哪个年代雕刻的石栏杆已经满是绿苔,斑驳却神奇的没有啥破损的一直连绵几十米,罗小妹都得使劲回忆才能想起好像这一排三五栋比较类似的两层土楼,是家好几代都做石匠的,这几栋房屋都是他们哪一代分家时候几兄弟各自的修建,后来算是全村最早荒废空着没人住的。
但这石栏边巨大的古树张开树冠,遮住了骄阳,让走上来的三人站在树荫下只觉得心旷神怡,特别是低头看下去那些高低毗邻的残屋破瓦被绿色包围,建筑中时不时的出现一株特别茂盛的芭蕉树,让人觉得自己站在了什么值得感叹的高处。
罗小妹后悔该买几瓶水上来,她师从田丽霞,肯定有很强的服务意识。
钱多多回头看眼,郭梦霖脸上则有种仰着下巴的深呼吸状。
这姑娘个头虽然不高,脸蛋也是稍微有点圆的那种,束成丸子头的干净利落应该是方便练舞,但这会儿树荫下的表情显然很享受,很好看。
钱多多就问了:“你有什么感觉?”
舞蹈系专业女生收起下巴轻笑:“宁静。”
站在他俩中间的罗小妹诧异的周围看了看,这特么不是废话么。
一个人都没有的废弃村落,自然是宁静得什么声音都没有,单独来这里说不定还有点瘆人呢。
钱多多没说话,郭梦霖就继续说自己的感受:“心若宁静,便生诗意,而宁静不过是心灵的井然有序,诗意则是自然的安然若素,宁静中带着生机盎然的诗意,我挺喜欢这种感觉的,不过也就是瞎说,其他不懂。”
钱多多笑了:“这就是受过高等教育,还有家庭文化熏陶的结果,这么说吧,央金绝对是个执行力很强的小妹妹,甚至可能从你们的专业来说,她的舞蹈天赋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