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一定的时间来适应。
早上六点醒来发现不是在营房里,过年听到炮声下意识的蹲下去,和朋友说话带着“你妈了个巴子”、“搞起来啊”、“猛搞怕个吊”之类的口头禅,上厕所就想掏烟抽烟就想往厕所里猫,看见穿制服的就猛盯着看,到民政局报到看见个公务员就喊首长,参加体检护士点到名字一声惊雷般的“到”吓坏人,参加工作后每次进领导办公室都立正喊“报告”……
什么时候学会了微笑什么时候学会了恭维,这才彻底的从那个铁骨铮铮的角色里走出来,融入社会重新开始生活。
倘若是在一线作战部队猛搞了七八年的,回到地方就是个悲剧,几乎等同于穿越。
陈尚武很熟悉地方的那一套的,他在二十四岁到二十八岁之间经常出警卫任务,经常和地方的公安警卫部门打交道,前面两年,但凡首长要去哪个地方视察,他们这些外围警卫人员都会提前几天时间抵达目的地,对既定的区域进行必要的侦察工作,一直到后来进入了核心警卫圈才陆续出现在镜头面前。
基地小车队派了一辆车把陈尚武送到机场,由警备区协调航空公司插队买了一张最快起飞的机票,哪怕如此也造成了该航班延误半个小时。
两个半小时后,陈尚武在上海下了飞机,第二舰队上海基地早就派了一辆车和司机在等着,根据要求,提供了一辆普拉多,并且挂上了地方拍照,同时军用牌照也准备好。司机是个上士汽车兵,根据命令换上了便装同时携带了军装以及必要的物品。
普拉多在高速上狂奔着,陈尚武和司机说话,“小周,你是哪儿人?”
上士汽车兵名唤周亚明,十八岁入伍,开了七八年的车,妥妥的老司机,却是个挺年轻的小伙子,有些拘束地笑了笑,说,“首长,我就是湖州人,就是您要去的b县。”
“是吗,这太好了。”陈尚武很意外。
显然,这是第二舰队上海基地特意安排的,找个籍贯是当地的兵来协助陈尚武,至少不会两眼一抹黑。不过具体做什么,上海基地是不知道的,因此周亚明也不知道是什么任务。
有必要告知周亚明具体情况,他既然是当地人,那是能够发挥很大作用的。
陈尚武整理了一下,沉声说,“小周,我这次到湖州,是处理一个兵家里的事情。他家在b县马家村,父母曾是肥料厂的职工,下岗后回到马家村务农,据兵说,他父亲三年前是被打死的,因为宅基地的事,宅基地的纠纷至今也没处理好,现在只有母亲在家,且体弱多病。”
周亚明吃惊道,“这可有些难办。”
“怎么说?”陈尚武问。
周亚明说,“首长,肥料厂是国营工厂,他父母既然是职工,那么户口就肯定不在村里了。按照政策,村里就没他们家的自留地宅基地什么的。不过肥料厂倒闭了十多年,很多在城里无法谋生的回到农村里,生活都是上下没个着落。农村人对这个地看得最重,已经分到手的地很难再吐出来。涉及到宅基地的事情,都很麻烦。不知道那个兵家里的具体情况。”
陈尚武也感觉到了棘手,不管是农民工人商人还是什么人,地都是最大的,更何况宅基地。
“先到地方了解清楚情况。”陈尚武道。
周亚明说,“首长,既然要隐蔽侦察,我建议借用一下地方相关部门的身份比较好,不然我担心有很多情况了解不到。”
陈尚武摇头说,“不需要,先见到马启才的母亲,我会表明身份说明来意。面对地方行政执法人员,她不一定会说实话。”
“明白,那咱们等会走国道过去,比高速要近一个小时的路程。”
几分钟之后,陈尚武接到了刘书东电话。
“陈参谋,我大约一个小时后抵